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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笔下的亳州 ▎“乘着高铁游安徽亳州” 知名作家来亳采风活动

时间:2020-05-30 23: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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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笔下的亳州 ▎“乘着高铁游安徽亳州” 知名作家来亳采风活动

“乘着高铁游亳州”知名作家来亳采风活动

5月,亳州文旅集团举办了“乘着高铁游亳州—知名作家来亳采风活动”。多名作家通过实地游览亳州景点景区,深度领略了亳州的人文之魅和自然之美,历史文化深蕴的亳州将会化为这些知名作家笔下的珠玉文章,畅游亳州微信公众号陆续推出。

涡水东流,汴州亳州—李开周

假如我们把中华大地当做一具血肉之躯,那么在这具曾经辉煌后来衰败如今又再度崛起的躯体上,始终有两条大动脉在搏动。

一条大动脉是长江,另一条大动脉是黄河。

在这两条大动脉之间,还分布着中动脉、小动脉和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例如淮河,例如涡河,例如沙颍河,例如隋唐运河。

公元1067年夏天和1068年秋天,宋朝文学家欧阳修就像一颗携带着氧气和养分的红细胞,沿着其中几条血管流动,完成了一次小小的循环。

他循环的一端是河南开封,另一端则是安徽亳州。

1067年初夏,刚刚升任副宰相的欧阳修被降级下放,从尚书左丞下放为亳州知州。他不得不从当时的京城开封启程,去两百公里外的亳州走马上任。

这一年,欧阳修已经年过六旬,患有严重的眼疾和糖尿病,骑马上路已不可能。他从开封相国寺南侧的州桥码头上船,沿着隋唐运河驶往东南,然后驶入沙颍河,抵达颍州,也就是今天的安徽阜阳。

欧阳修在颍州是有产业的,他打算退休以后定居颍州。这回下放,他绕道颍州,稍作停留,整修了房屋,安置了家人,然后才动身北上,到亳州就职。

在亳州知州任上,欧阳修只干了一年零三个月。1068年秋天,他接到调令,重回京城。这回他依然走水路,并且是距离更短的水路。他从亳州城北的涡河码头上船,西入河南,过鹿邑,过太康,过扶沟,过通许,在开封城南的朱仙镇码头起旱,乘轿进入开封。

欧阳修肯定知道,1067年他从开封去亳州时,经过的隋唐运河是一条经济生命线。这条生命线将来自江淮的瓷器、丝绸、稻米、鱼虾和其它物产源源不断地运往北方,使开封发展成为当时世界上最繁荣的工商业城市。

但欧阳修未必知道的是,1068年他从亳州返回开封时,经过的那条涡河也是一条经济生命线。明清时期,由于大运河的改道,由于隋唐运河重要环节汴河的淤塞和衰落,涡河取代了汴河,既成了安徽与河南之间的物流要道,也成了亳州与江淮之间的物流要道。于是在明清时期,亳州工商业迅猛发展,从一个并不起眼的皖北小城跃升为北纬33度线上最负盛名的药都和酒都。

明清时期亳州的繁华程度是看得见的,直到今天也看得见。

亳州北关,涡河南岸,有一座古色古香、美轮美奂的花戏楼,如今是亳州颇负盛名的景点。这座花戏楼本名“大关帝庙”,又叫“山陕会馆”,始建于顺治年间,建成于康熙年间,距今已有三百多年历史。听名字就知道,它是清朝在亳州做药材生意的山西客商和陕西客商集资兴建的商业会所,功能类似于乾隆年间开封建成的“山陕甘会馆”。

不过,亳州花戏楼要比开封山陕甘会馆宏大得多,建造工艺也更加讲究。花戏楼大门那两根重达十几吨的铁旗杆,以及旗杆上悬挂的象征着二十四节气的二十四只铁风铃,以及主体建筑内外随处可见的精美砖雕和木雕,都昭示着兴建者雄厚的财力,都是当年亳州商业繁荣的象征。

花戏楼旁边就是亳州老街,老街里的小巷鳞次栉比,四通八达,分布着饭馆、粮店、药铺和钱庄。其中有一条小巷叫“南京巷”,南京巷里有一座三道院子八道门的钱庄,那是国内保存最完好的古钱庄建筑,如今被命名为“南京巷钱庄”。

从道光年间起,南京巷钱庄就开始营业,历经清末、民国与抗战,生意一直红火,直到上世纪四十年代后期,才由于全面内战而走向萧条。就像花戏楼是亳州商业繁荣的象征一样,南京巷钱庄也是亳州金融业繁荣的象征。

初到亳州旅游的朋友会感到奇怪——亳州位于皖北,与南京将近千里之遥,而亳州北关怎么会有一条南京巷?怎么会有一座南京巷钱庄呢?原因很简单,明清时期的亳州空前兴盛,有许多南京商人到这里投资兴业,以至于亳州一度被誉为“小南京”。

明清亳州为何会空前兴盛?因为涡河既连通东西,也连通南北,涡河这条内河航运通道成了亳州的经济动脉。传统商业区为何会在亳州北关,而不是在亳州中心?也是因为涡河恰恰从亳州城北流过。

▲航一影视/摄

古代没有公路,没有铁路,没有机场,限于造船技术、燃料动力和导航能力的落后,远洋航行也不可能占上风。所以,内河航运便以低成本和高通量这两大优势,垄断了古代中国乃至古代世界的长距离物资输送。隋唐时期汴州的崛起,明清时期亳州的繁华,底层逻辑都是内河航运。英国的伦敦、法国的巴黎、美国的芝加哥、德国的纽伦堡、比利时的布鲁塞尔……这些城市当年之所以崛起,也是因为内河航运提供了原始驱动。

在古代中国,风水学将水视为财,将水气视为财气,将来水视为来财,将水位视为财位。这种观念当然有很大的迷信成分,但是在城市发展的历史上,水不仅是经济繁荣的动力,也是文化繁荣的滋养。

如果我们回看亳州的发展脉络,将会惊讶地发现这座城市拥有着非常丰厚的文化底蕴。在欧阳修去亳州做知州之前两千多年,这里就是商朝先民的重要居住地。商朝以降,这里又先后成为华佗和曹操的故里。

五一假期,我带孩子初游亳州,下榻于涡河南岸,傍晚从涡河码头上船,水面辽阔,波澜不惊,凉风习习,水鸟和鸣。孩子开心地拍照,我顺手用手机一查,距离码头不远处,原来竟是曹操父子临涡赋诗的地方。

“荫高树兮临曲涡,微风起兮水增波。鱼颉颃兮鸟逶迤,雌雄鸣兮声相和……”这首诗是曹操的儿子曹丕在公元2写的《临涡赋》。一千八百年过去,涡水如故,鸟鸣如故,树木如故,风声如故,时间仿佛定格在了曹操和曹丕的时代,一直没有变过。

不过,时间毕竟在变,亳州毕竟在变。

欧阳修在亳州时有诗:“古郡谁云亳陋邦?我来仍值岁丰穰。乌衔枣实园林熟,蜂采桧花村落香。”那时候的亳州地处偏僻,还是人们口中的“陋邦”,晴耕雨读,春种秋收,随处是田园风光,虽然诗意满满,毕竟是一个农业城市。

到了明代诗人王九思笔下:“出门二月已三月,骑马陈州来亳州。暮雨桃花此客馆,春风燕子谁家楼。”桃花缤纷,燕子呢喃,客馆遍布,酒楼林立,亳州已经是典型的商业重镇。

再后来,火车取代了木船,铁路运输取代了内河航运,亳州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我有一位好友从小在亳州长大,他说他小时候没有见过火车,因为直到1989年亳州才建成火车站。我告诉他,我老家开封之所以从北宋京城沦落为河南省会,又从河南省会降级为豫东小城,同样是因为内河航运不断衰落,同样是因为物流枢纽地位被取代的缘故。

幸运的是,如今开封和亳州都在振兴,都成了高铁网络和高速公路的节点城市,商业和旅游都在井喷式增长。这两座城市就像是整个中华文明的缩影,从兴盛到衰落,再从衰落到复兴。

作家介绍

李开周,男,河南开封人,职业撰稿人,编剧,专栏作家。毕业于河南农业大学,从事职业写作,先后在世界新闻报、中国财经报、金陵晚报、西安晚报、杭州日报、万科周刊、新京报、深圳商报等媒体开设专栏,兼为文史题材专题片撰写解说词。已出版专栏结集:《祖宗的生活》、《千年楼市:穿越时空去古代置业》、《食在宋朝:舌尖上的大宋风华》、《在宋朝过的那些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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