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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易于:上司春游至县境 为不误百姓农时 身为县令客串纤夫引舟

时间:2020-10-18 13: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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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易于:上司春游至县境 为不误百姓农时 身为县令客串纤夫引舟

在讲述这个故事前,先介绍一篇柳宗元的文章,这就是历史上很有名的《送薛存义序》。文章不长,不妨全文照录于下:

河东薛存义将行,柳子载肉于俎,崇酒於觞,追而送之江浒,饮食之。且告曰:“凡吏于土者,若知其职乎?盖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凡民之食于土者,出其什一佣乎吏,使司平于我也。今我受其直,怠其事者,天下皆然。岂惟怠之,又从而盗之。向使佣一夫于家,受若值,怠若事,又盗若货器,则必甚怒而黜罚之矣。以今天下多类此,而民莫敢肆其怒与黜罚者,何哉?势不同也。势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有达于理者,得不恐而畏乎!”存义假令零陵二年矣。早作而夜思,勤力而劳心;讼者平,赋者均,老弱无怀诈暴憎。其为不虚取直也的矣,其知恐而畏也审矣。吾贱且辱,不得与考绩幽明之说;于其往也,故赏以酒肉而重之以辞。

这篇文章之所以出名,不只是它的作者是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更主要的,是作者在文中提出了一个非常著名的观点,那就是:吏为“民役”而非“役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当官要为老百姓服务,而不应让老百姓为自己服务。这个见解,历来被视为我国古代爱民思想的一个结晶。

桂林訾洲公园柳宗元雕像

但正如柳宗元在文章内所写,实际的情况,往往“受其直(值)”而“怠其事”的官员居于多数,更有一些人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而真正甘心做“民役”的人,则少之又少。

不过,下面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何易于,做到了。

《新唐书》尽管将何易于写入了“循吏传”,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已经湮没于世,所以无法交代他的生卒年、籍贯以及出身。

何易于当时任职的益昌县,治所在今四川广元市昭化区地带,嘉陵江从城南流过。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风景很美,只是老百姓的生活很贫困。

益昌县距离州治大约四十里地,每到春暖花开的时节,何易于的顶头上司、州刺史崔朴,都会带上宾客、属官,泛舟出游。他们坐在船上,一面饮酒,一面观赏两岸的美景,很是惬意。一路东行至益昌县时,因江面狭窄、暗礁密布、水流湍急,需要由纤夫在岸边牵引。

今日昭化古城

二月春风似剪刀,春天又到了,刺史大人也来了。正在船上看风景的崔朴,突然在纤夫中间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换了便装的益昌县令何易于!虽说官场上向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但崔朴也并非那种不通情理的人,他赶紧吩咐靠岸停船。

船靠岸边,崔朴赶紧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易于据实做了回答:“当下正值春季,益昌县民既要农耕,又要养蚕,抽不出身来,唯有我这做县令的比较清闲,所以就过来搭把手。”

尽管何易于说话时,一副若无其事、理所当然的神态,但崔朴还是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颇觉羞愧,赶紧下船,换乘快马,匆匆告辞,折返而去。

蜀地是古代中国最早的产茶地之一,益昌又是山区县,有种茶的传统。从前老百姓种茶并不需要缴纳赋税,所得全部归自己。进入中唐,赋税加重,上面决定向益昌县开征茶税,并要求当地官员必须据实催缴,不得瞒报。

古城风光

何易于手捧上面下达的诏令,对下属们说:“益昌在不征茶税的时候,百姓都没法活命,何况现在又要增加税赋呢!”决定将此事暂时搁置,吩咐把已经张贴的告示撤回来。下属们赶紧提醒他:“上面已明令我们不得隐瞒,现在又将朝廷的政令毁掉,这可是属于重罪,为吏者当死,你也脱不了干系!你难道就不担心将你流放到遥远的海边去吗?”何易于回答说:“我岂能为了自己而毒害一县之民?好吧,我不会让你们受牵连。”说罢,他竟然将这道诏令亲手烧毁。

这个举动显然已经触犯了律令。好在时任观察使算得上是何易于的一位“粉丝”,知晓何易于一向爱民如子、为民请命,所以在获知这一情况后,并未追究,也没有向上报告。

何易于对老百姓的爱护,可以说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有的人家死了人,无法治丧,他会拿出自己的俸钱,安排下属去帮办。前来缴税的人,如有老弱病残,他会请他们跟自己一起吃饭,并借机了解他们想法和要求。他处理诉讼的方式也很奇特,先是亲自了解案情,然后指出是非曲直,罪轻的予以规劝,罪重一些的施以杖刑,最后一律当庭释放。在他担任县令的三年中,县狱里面没有关押过囚犯。后来他改任绵州罗江(今四川德阳市罗江区地带)县令,采取的仍是同样的治理方法。

昭化古县衙

至此,故事已经讲完。读者可能跟作者一样,会生出这样的疑问:像何易于这样亲民爱民的人,为何就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县令呢?对此,唐朝一个名叫孙樵的人,已经做出了回答。

这位孙樵曾于唐武宗会昌五年(845年)到过益昌县,跟一个益昌县人有过一次关于何易于的对话。

益昌县人很困惑地询问:“天子考课州县官员,分设上、中、下三等,本意是要勉励他们,像何县令这样的好官,考课只是被评为中上等,这是何故呢?”

孙樵反问道:“你们何县令当初是如何督缴赋税的呢?”

益昌县人回答:“他总是请求上面放宽期限,不催逼百姓,不让他们贱卖粟帛。”

孙樵又问:“你们何县令是如何督促服役的呢?”

益昌县人回答:“县里的度用一旦不足,他便拿出自己的俸钱,总是希望减轻百姓的负担。”

何易于雕像

孙樵再问:“他跟当权的人是如何往来的呢?”

益昌县人回答:“只有文书往来,别无其他。”

孙樵最后问:“擒盗如何?”

益昌县人回答:“我们这里无盗啊!”

孙樵告诉这位益昌县人:“我是从长安来的,每每听职掌考课的给事中说,某人在某县得上下考,某人由上下考得某官。打听这些人的政绩,得到的答复不外乎是:某人能督赋,先期而毕;某人能督役,省度支费;某人当道,能得往来达官为好言;某人能擒若干盗,反若干盗。县令得上下考,大都要依据这些。”那位益昌县人不再说话,笑着离开了。

这一次见闻给孙樵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据此写出了《书何易于》一文。后世修《唐书》,有关何易于亲民爱民的事迹,就是根据他的这篇文章,总算让这位何县令留下了身后名。人生有此,也就够了。

【说明:本文系作者系列文章「读通鉴讲故事」“爱民篇”中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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