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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味道 就是过年的味道

时间:2022-07-11 02: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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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味道 就是过年的味道

有一次,同学们在微信群里聊起父亲和春节。女同学A说小时候喜欢拿父亲的香烟盒来闻,长大后每次看见香烟盒,总会有一种亲切感。女同学B说:“这就是爸爸的味道。”爸爸的味道?突然,我的嗅觉记忆被唤醒了,想起父亲和与父亲一起度过的那些春节。在我童年时代和少女时代的记忆里,父亲有趣但内向、严厉但亲切;父亲会拉二胡;会打毛线衣;喜欢看电影,有一本日记本专门记录看过的电影;休息日总有大半天在用一把沉重的斧头劈木柴;我养的小狗不小心吃了老鼠药被毒死了,他陪着我把小狗埋了;小学五年级时,为了买到我喜欢的一本书,我偷他的钱去买书,被他质问,我否认后又做贼心虚把剩下的钱丢在客厅的角落,然后装作捡到还给他时,他笑笑什么也没说;他有一双鞋走路时总会发出某种奇怪的声音,离家几米就能听出是他;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父亲的味道。除此之外,春节的家宴上,父亲的味道也是必不可少的。

(炸油角。摄影/李巧儿)

在我少女时代,关于春节的味道记忆,印象最深之一,是父亲的“炸油角”。

没错,如果你是地道的广东人,一定知道“炸油角”。

炸油角,是广东著名的传统小食。从前,它是在春节期间才能吃到的。

那时候,每年大约年二十七开始,父亲就开始“炸油角”了。

一家人围坐在圆桌边。

父亲和面、揉面,用一根粗粗的圆木棍子把面皮擀薄,然后,我和妹妹们分别拿一个杯子的杯口压在擀好的面皮上,改出一张张圆形的面皮,母亲用圆形面皮包上馅料,两个边角对折收边后再捏成麻绳状,这就是油角。

然后,父亲把油角们放进滚热的油锅里,一边炸一边翻动,待面皮出现金黄色时,即用漏勺捞出来放至干净的、用竹子编制的簸箕里,待油温冷却后,父亲便把它们装进玻璃罐里,放到高高的餐柜上,年三十晚上才拿出来分吃。

油角的饵料,一般是芝麻、花生,可甜可咸。但在我童年和少年记忆中的“炸油角”味道,都是甜的。

这些,是童年开始,每年春节的味道记忆。

后来,国家改革开放,肉食开始进入到各家各户,吃肉再也不是很稀罕的事情。于是,我的春节味道记忆,除了炸油角,又增添了鸡肉、红烧肉、芋头的味道。

(芋头红烧肉和白切鸡。图片来自网络)

在我的少年时代,每逢春节,白切鸡和芋头红烧肉绝对是家宴的主角。

白切鸡又名白斩鸡,是广东的传统名肴。广东人所说的“无鸡不成宴”,指的就是白切鸡。

白切鸡的做法,看似简单又不简单。

首先,将劏好的生鸡放入已烧开水的锅内烫熟,然后,捞出熟鸡迅速放入冷水锅中过一遍,才能达到皮爽肉滑的口感。

生鸡从开水锅里捞出的时机,据我所知,父亲是用一根筷子判断的:如果筷子能轻快地插进鸡的内部,那么就是捞出的时候了。

起初好几年,父亲做的白切鸡,每次切成块端上桌时,鸡骨头里都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迹,遭到我和妹妹们的强烈抗议,不肯下筷,我甚至会对整碟白切鸡不屑一顾,不肯吃一块鸡肉。

父亲不理我们的抗议,总是率先吃带血的鸡肉,坚持这才是正宗的白切鸡,好吃。但他固执地坚持两年后,最终接纳女儿们的要求,在后来的春节家宴上,端上来的白切鸡基本没有血迹了。

至于芋头红烧肉,广东人又称它为“芋头扣肉”。

父亲一般在春节的前几天买好五花肉、芋头,把它们分别放入油锅炸熟,放置盘中自然冷却,再放在冰箱里待用。

年三十晚,父亲便把它们从冰箱里请出来,两块五花肉夹一块芋头,或者两块芋头夹一块五花肉,拼好盘后置蒸锅里蒸十几钟,即可上桌。

每年的春节家宴,父亲是绝对的大厨。

但是,这几年,家宴的大厨换了母亲或者妹妹。

因为,六年前父亲因病住院一段时间后,老年人典型的毛病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穿着邋塌;行动迟缓;更加地少言寡语和固执;除了上电脑看看新闻,没有任何业余爱好;他开始倦于下厨,连最拿手的白切鸡和芋头红烧肉,也极少染指了……总之,父亲已经成为一个很乏味的父亲。

小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父亲年老时会是什么样子。因为那时候,在我眼里,会打毛线衣、会拉二胡、热爱电影、厨艺极佳的父亲,是全宇宙最酷的父亲,是永远不会老的父亲。

但是,当我年岁渐长后,当父亲渐渐年迈、不再讲究吃穿、没有任何业余爱好、夏天时经常穿着一件破了洞+汗迹斑斑的汗背心出门见客时,我会有一些失落,时常会想:父亲是真的老了吗?老到对吃穿、爱好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吗?

(插花的外国父亲)

前些天,我在网上看见一位外国老年男子的一组照片。

照片里,老头身材健美,或穿着皮衣皮裤骑机车,或打扮时尚徜徉在街头小巷,精气神帅到不要不要的。

然后,我又在一个博主的空间看见一张图片,一个白发苍苍的外国老年男子,在认真地插花,脸上是愉悦的笑容。

他们的年龄,和父亲不相上下。

我把这些图片存在手机里,特意拿给父亲看,说:“如果你也像他们一样,多酷多好呵。”

父亲笑笑,说:“我这辈子是做不了那么酷的老头了。但是,我相信你将来会是一个很酷的老太婆。”

我不得不承认,父亲是自我放弃了做一个“很酷很帅”的老头了。

但是,当我回首那些年与父亲一起度过的那些春节,便会觉得,如今已经秃顶啤酒肚的父亲,才是我生命中最酷最帅的一个老头,因为,关于他的味道记忆是独一无二的,它们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在岁月里沉淀出难以忘却的味道,汇聚成家的味道、过年的味道。

(本文为李巧儿原创。锦时阅读,原创,阅情阅人阅世微。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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