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传说自驾风情美景间
七彩云南在印象中是秀美和浪漫的，雪山、洱海、古镇和滇池，大自然赋予了这里太多的瑰宝，恬静惬意的生活也已为人们所熟知。然而无意中得知了龙摩爷这个名字，“龙”是佤语中森林的含义，“摩爷”代表着牛头。传说中佤族人不可侵犯的圣地，这与我印象中的云南风格迥异的地方，却让我念念不忘，心向往之。
追随星空
从成都驾车出来，刚一进入云南地界，景色顿时变得不同：两边是高耸的山崖，树木葱郁，鸟鸣环绕；一根根树藤随着崖壁的流水垂挂下来。在幽谷的遮蔽中绕山而行，降下车窗，把外面的空气放进来灌满车厢，逐渐体会到自驾的乐趣，远离城市的阴霾与拥堵，没有高楼林立地束缚，心情也同样辽远澎湃。在昭通驶离高速公路，驾车穿过田野农舍，与耕种的农夫遥遥相望，与赶集的妇女擦身而过。自动挡的车总被认为缺乏了驾驶乐趣，但轻松的驾驶体验，却可以有精力去尽情地欣赏沿途风光。不过这个季节，前往大山包的沿途风光平淡，随着逐渐深入到五莲峰山脉，所能见到的人烟也逐渐稀少。
大山包是黑颈鹤的越冬栖息地。尽管时值一月份，恰是在此观赏黑颈鹤的好机会，但观鸟并非是我们的目的。车顶的阳光缓缓倾斜，一寸寸地被远处的山渐渐遮住，余晖在远处映照出金黄的波光，出现了一个湖泊。我们把车子驶离公路，车轮在湖边草甸上甩起混合着草叶的泥土，砸在车窗上劈啪作响，竟有了一丝越野的乐趣。紧邻湖边不敢再向前，深怕车子陷入湿泥之中，我们卸下帐篷准备在此露营。这个湖泊在地图上并没有显示，平凡得不足以拥有自己的名字。然而周围群山环绕，草甸平坦，越过湖面扫来的冷风轻易地将帐篷刮出很远，深深地扎下地钉固定住帐篷，收拾妥当，一切只等待夜幕降临。
直到月光与星辰相映，明亮得可以照出影子。山里的夜晚寒冷彻骨，帐篷外蒙上一层白霜，湖泊也在逐渐结冰，天空就如同一块冻住的薄玻璃，仿佛随时都会发出碎裂的声音。我在帐篷里冷得半梦半醒，外面寂寥无声，偶有远远传来的狗叫，那是山脚下村庄的方向。忽然听到帐篷外伙伴呼喊，钻出来一看，天空浸润在如水的月光中，被被莹白的星辰压得低沉，好像触手可及，银河悬于其间，像一片泼翻的牛奶一般白亮。这安详而静谧的夜色下，相机的快门声响起，这是摄影师无法错过的场景。再也无心回帐篷了，我们钻进车里，放平了座椅，打开空调和天窗，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倒来欣赏这璀璨的星空，谁说美景与舒适不可兼得？
攀上石阶，随处可见一具具牛头，一根根人头桩。西盟佤族在原始社会时期是以人头来祭祀的，每逢播种谷物的季节，阿佤山寨中的长者就派人持长刀下山，等候无辜的祭品出现，或在部落间的械斗与血族复仇中，手起刀落，把人头高高地摆放在桩上以供奉神灵。不过好在现在已经不会见到人头了，只有一根根人头桩依然耸立着。在新中国成立后，这旧习俗被终止，且佤族以牛为图腾，所以从此用牛头代替人头。如今龙摩爷里已存放了三千多个牛头。如若不然，任这里风光再好，我们也不肯来。
图/缪孟桥张丁文/程梓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