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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DramQ
01
时代之书
在上个月，四年一评的茅盾文学奖入围名单公布，一部作品吸引了L.Cave的各位编辑。
书名《西凉马超》，作者陈玉福
本以为是寻常的通俗小说，买来一看才发现这本书大有来头。
首先看作者，封面书封对作者如此介绍：
陈玉福，国家一级作家、兰州文理学院驻校专家、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延安文艺学会副会长。
原来《西凉马超》乃是国士名作。
当然更重要的是此书一发表，中国著名评论家、曾任现代文学馆第五任馆长——吴义勤便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刊文说这与其是“一部历史小说，不如说是一部时代之书”。
不仅《人民日报》为其发文，作为著名文学批评家、曾任《人民文学》副主编的李敬泽更是在《西凉马超》作品研讨会上发表的演讲，题为“《西凉马超》的历史文化意义与现实意义”：
从李敬泽的发言中，这部书还是这位作家花费了整整十年创作出来的作品。
不过批评者再怎么说得好听，肯定不如读者直接阅读感受作品的优秀来得更直接。
02
魔幻创新
小说开篇引子用了一句佛偈就彰显了魔幻历史小说的本质：
“佛偈有云：万法缘生，皆系缘分！世间万物皆因缘而生，缘聚则物在，缘散则物灭。”
可能担心读者愚钝不能理解，其后又解释道：
“人生本是一场又一场的相遇，拼成一件又一件或美或缺的锦绣，凡此种种尽在因缘际会。世间之事概莫能外，譬如男女相处需要缘分，朋友交往需要缘分，共同事业更需要缘分。”
这些话和本书马超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接下来就说了，马腾（马超之父）和西凉没有关系，只因为马腾的爹和西凉太守认识，所以促成了马腾与西凉的关系，然后使得马超最终有几位成为西凉之主。
据史书说，这马腾是扶风茂林人，伏波将军之后，父亲在天水这个地方也任过职。
当然看着地图似乎这天水和扶风倒都在凉州版图里，当然网络资料必然是不太可信，从陈玉福十年整理资料创作出来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天水和扶风这两个地方和凉州是丝毫没有关系的。
当然作为国家级作家，创新的成分肯定不止那么一点。
03
僵尸生子
历史上一般的记载是当时凉州刺史耿鄙信任奸佞，导致狄道人王国以及氐、羌等民族造反，马腾参军征讨，因为有战功而被州郡官员看重，认命为军从事，后因为战功被提拔为军司马，迁偏将军。
而在小说中，则是马腾是因为投靠了西凉太守张鼎，然后铲除了想要拥兵自立的“西凉都护”董天伦，当然编辑部的小伙伴一查，也没有查到这两个“著名人物”的详细记载。
就小说阐述：
马腾原该运用祖荫之利，通过马援将军昔日的交情随便找个关系向天子举荐，在不济也能获封一官，半职，但眼下朝廷……是东进中原逐鹿，还是西行边界立业？这是个问题。
小说运用了《哈姆雷特》的名句一下子点出了马腾的纠结。
随后的描述更让人咋舌
“马腾西行是因为他父亲伏波将军马援在世时，在西充要塞的凉州有一个挚友，多年来一直与马家往来不断，并不曾因马援的离世而有所疏远。此人名叫张鼎，史称张将军。”
而且小说指出马腾的父亲是伏波将军马援，说张鼎就是伏波将军马援的故交。
当然就历史记载，马腾父亲本就在天水为官，后来失官。马腾是东汉末年公元2去世的，而伏波将军马援则死于公元49年，是东汉的开国功臣。
从死亡年龄算呢，两个人也相差一百多岁，马援死后一百多年，或者是变成了僵尸，或者是冷冻了精子，生了马腾，或者马腾活了一百五十多岁，可能后者更有可能一些。
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创新得非常彻底，看出来也应该是运用了“魔幻现实主义”。
不仅如此，小说创作得也极富戏剧性，这里摘取“马腾”投奔张鼎一段：
“房门被推开，阿莫拱手报：老爷，门外有一个自称是马腾的人求见。
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张鼎略显激动，眼里一下子有了光彩：你说是谁要见我？
阿莫忙重复了一遍：是一个自称马腾的人要见你。
张鼎又问：那人可说了是从哪里来的？
阿莫答道：老爷，那人说是从天水郡来的。
张鼎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啊，真是天佑我西凉，我的奇兵到了！
.....
张鼎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真是故交肃公的公子马腾到了，他一定是我张鼎的一支奇兵。”
就小说叙述，马腾就带了一个仆人来投奔张鼎，然而被张鼎称为“一支奇兵”，将“一人”称作“一支骑兵”倒也颇符合了俄国形式主义的“陌生化理论”，可见作家的功力。
04
超·超现实主义
当然出版本书的作家出版社也对本书颇有赞誉，作家出版社的微信官方媒体就推送了那么一篇书评文章指出了这部小说的创新性：
西凉马超究竟是何许人也|“作家出版社”推送文章，可点击阅读
小说中呢，说“铜奔马”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马踏飞燕”，为东汉青铜器，1983年被定为旅游标志，1986年被定为国家级文物。
小说中说马踏飞燕可是大有来历，首先是源于太守张鼎的一匹宝马，也是小说里的马神原型。
张太守的女儿小雀子还小，骑着宝马带着家丁出门过河，但是在河边遇见了一只獐子，大家就去追了，驮着小雀子的马也跟着过河，春日河水没有化尽，马蹄一打滑，小雀子就从马上掉下来了，就被河水冲走了。
家丁们慌了神，惊叫着直追小雀子。直到天黑，追出三十里地，才把雀子的尸体捞出。
看起来稀疏平常叙述，其实细思极恐。
首先马在过河，马的平均身高大概也就2米，要是家丁们看到河边有獐子，要打猎，和谁也不可能高到马肚子，大概也就是0.5米或者1米不到的水深。这小雀子能够带家丁出门，身边也没有个贴身保姆，能够自己骑马，这至少是13、14岁的孩子了（后文提到这孩子其实15岁）。
那么大个孩子掉在1米不到水深的河里，一、没有直接站起来；二、被水流转眼冲到了15千米外，可见小说之魔幻。
当然小说中的那匹马很忠义，一直就站在那里，而且两眼中间偏上还出现了第三只眼。
小说如此写道：
原来，它在小雀子一落水的当儿，就立在水中央不动了，为了告诉主人小雀子是从什么地方掉下去的，它两只眼不够用，一着急又在脑门上长出了第三只眼，望着刺骨的冰水，它死活不肯上岸。
小说里说马的两只眼睛定位不够用，所以生额头上生出第三只眼来定位，至于长在额头上的眼是如何来定位孩子落水的位置，这又是一条多宽广的河流需要来定为落水的位置。
这不仅需要作者巨大的想象力，而且还需要读者的想象力，因为这基本上已经是超越了现实主义，甚至是超现实主义，可以说是超·超现实主义作品了。
05
传承经典
当然小说的故事情节当然也非常经典，这里亦可以举一些例子。
小说中马腾去金繁马庄和吴瞎仙一同看马，突然被几个女孩子用小石子偷袭，后来又中了她们的陷阱被倒着掉了起来。
而马腾这个时候突然看中了一个“皮肤白皙、明眸皓齿，眉目间隐隐还有几分野性，但又难掩风姿绰约的姑娘”，然后强吻了对方。
文中如此写到
“马腾虽然一向老成持重，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级，看那姑娘气质出众，竟也起了促狭之心，突然一伸手揽住姑娘的脑袋。
姑娘猛然间没有防备，错愕之际竟直愣愣与马腾来了一个面对面，两人的嘴巴挨近，刚好四唇相接……”
更绝妙的是后面的吴瞎仙如此说道：
“马掌柜，野丫头们吊了你，我可瞧见你趁机轻薄了她们中间最漂亮的一个哦，哎呀呀，这是交了桃花运啊！
我看这是一件好事，等我们进城见了县令，让县令为掌柜的提亲去。”
更巧的是，这个女孩也由此爱上了马腾。
这类操作一般出现在我国经典作品例如《霸道总裁爱上我》这样的作品里，没想到作为国家级作家的陈玉福老师如此接地气，将经典桥段化用在马腾身上。
06
罗马绝学
当然为了走向国际，小说还特意将春秋战国时期的鱼鳞阵法归功于的罗马军团。
小说中一个重要的人物叫一空大师，原名罗驷，本来是罗马人后代，之后还被人怀疑跟马腾的妻子通奸，而马超也被怀疑是他的儿子，后来救下了马超，并成为他的恩师。
一位叫罗西尼的罗马军队首领带着6000多人从帕提亚敌军包围中突围。
“他怀着对东方大汉帝国的向往往东，但最后被与大汉帝国为敌的匈奴欺骗了，成了匈奴的雇佣军。”
当然上文中匈奴人的聪慧自然不用说，下文叙述中说一空大师的祖先就是罗西尼，他手里有一部兵书，就是《鱼鳞阵法》，这部兵书让罗西尼完整地保留了下来，然后代代相传。
当然罗马人有罗马人的阵法，但是为了使得本书走向国际化，作者就将中国春秋时代已经出现的鱼鳞阵法送给罗马人，并编了一本《鱼鳞阵法》当做罗西尼的传家宝，并将此传给了罗驷，而后再有罗驷传给马超。
而且罗驷在给马超分析马腾为什么是黑眼睛黄皮肤，而马超是蓝眼睛白皮肤的时候说：
“你的父亲或者你的外公祖先只要有一方是罗马人的后裔，那你就有遗传先祖特征的可能。”
此类创新很多，小说作者更是基因学，风水学，考古学，语言学的大师，关于各个学科的解释和说明书中更是有许多。
当然最精彩的还在小说后半部。
07
仙女下凡
话说马超容貌端正，自然是人见人爱，小说里但凡除了老、丑、婢女，只要是叫得上名字的女性基本上就是仰慕、暗恋马超，甚至甘愿为其牺牲。
而马超要对阵的一个匪王叫耿鄙伟康，他有个女儿叫耿玉蓉，她就是个刁蛮公主，颇有赵敏的风采，一直强行搭讪，苦追马超。
小说中写耿鄙伟康带着大军和马超的西凉军大战的时候，这耿玉蓉突然冲到了两军中间，作者如此描写道：
“千军万马之中，耿玉蓉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小，那么突兀。那红色的衣裙，那娇小的身体，这千军万马的阵前，就像是红色的烈焰，也像极了天上的仙女。火焰让阵前双方的将士们惊讶；仙女让两军阵前的男子汉们一场兴奋。紧接着，两军阵前的将士们高呼起来：
美女！美女！
美女！美女！
将士们的高呼声惊天动地；将士们的斗志也降到了最低限……
就是这样一个渺小的身躯，硬是挡住了耿鄙伟康数以万计的兵马。这样的场面，这样的结果，堪称军事奇迹，足以载入军事史册。”
作者的想象力是在让编辑部的所有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此的一场战争想不载入军事史册都难。
一个女子貌美得能让杀气腾腾的两军将士（一队土匪、一队西凉兵）在阵前一声声高呼“美女”。
这个阵势确实不是一般作家能想像得出来的，真是才华限制了读者的想象力，这样富有想象力的描写想不被载入文学史都难，难怪曾任现代文学馆的第五任馆长的吴义勤老师这本书“将给当下时代和当代人以深刻的启迪和激励”。
当然小说还有很多内容值得一说，不过因为篇幅有限就暂时不说了。
能创作出《西凉马超》这样的绝世魔幻巨著的历史传奇巨著，茅盾文学奖陈玉福老师是志在必得了，而且国家一级作家、兰州文学学院驻校专家这样的头衔和称号显然已经配不上这样的作者。
不过正如这位老师在开篇所说，这一切也都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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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人民日报》海外版盛赞 中国现代文学馆力捧的“时代之书”——年度魔幻历史传奇巨著《西凉马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