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清意味,料得少人知
/策展人序/
初识圃生的画,恰逢清秋,当时在杭州上天竺,清幽、静谧,他的画就如灵隐的那一片山水竹林。
“山令人幽,水令人远。古人叠石成山,筑地为池,把山水移入庭院,朝夕晤对,念的正是这份幽远。”
自古由今,人爱山林自然的天性未曾改变,然而城市中的雾霾、拥挤、嘈杂,想在此间拥有一座庭院似乎太过奢侈,于是圃生将他的园林搬到了纸上。
落笔生清意,无论是远山、庭院、还是案上的草木,圃生的画自有一番幽远。
他画的“隐庐”,是人飘荡在尘世中,内心的归隐。
画中庭院,空无一人——这是一场游戏,你无法看见园子的全貌,只能远远透过山石、矮墙、门窗向里一瞥,笔墨杯盏在桌上摆放着,茶炉上还生着火,香还燃着,书翻了一半,仿佛主人刚刚还在这里生火、煮茶,你就趁这个时候走到那画里去吧。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座山,他画的“澜山”,有时群鸟飞过,有时云雾氤氲,一座青山,隐隐约约,无悲无喜,无垢无净,无来无去,像是在万物之中,生出了新的天地。
小中见大,笔墨方寸间却也有无限辽阔。圃生画的有静气,在此间留白中让人得以窥见无限。虽是小景人间,自然古朴,笔下有真。
石涛说“画树当觉其生”,他画的花花草草,俨然似苗圃边生长着的,让人感受到一股生机。静中却有万物在生长着的生命力,画中草木如同刚被山居的人从南山下采了回,供在案几上。
春花,夏荷,秋叶,冬枝,他将四时之景落于纸上,让观者悠游其中,如在山林。
圃生画册里,有这样一句话“突然有一天,人间悲喜,不过案几上的一杯清茶。”,于是,便想到了此间,“此间清意味,料得少人知。愿此间小小,亦能给你无限清意。
“人间万事消磨尽,惟有清香似旧时”,深秋的香山,入目满是红叶,秋色尽染山林,篱边丛菊盛开,山岚层叠,群鸟飞来又去,天边一轮新月,空气中透着清凉。在这一年中最珍贵的暮秋,围坐树下,煮一炉茶,看看圃生的画中天地,应该是人间清福了吧。十一月小南园艺术美学馆的圃生画展,等你来。
——真如
圃生作品
/此次展览部分作品/
“隐庐”系列
竹篱茅舍,木塌席枕
陶然世外,心梦俱闲
“澜山”系列
半叠云山,半江烟水
静里乾坤,盘中天地
“清赏”系列
半窗一几,焚香煮茗
清兴意闲,洒然自适
“凝香”花事系列
霓裳片片,东素亭亭
临风皎皎,寒香杳杳
▽
评
清而不寒,
秀而不媚。
苗圃而生,
大野而壮。
——柯文辉
圃生的画,轻松而愉悦,像一个站在山岗上的牧童吹着短笛,从遥远的地方,就将你的视线吸引过去。
圃生的画,很干净,他用简洁而质朴的语言,悠悠地表述着胸中的丘壑。梦抵家山,青青的山峦,绿绿的梯田,溪水、树木、村庄、云彩......极其朴素的,自在的,甚至随心所欲的营造着一个又一个理想中的境界,叫人不可回避的走进,走进,忘掉我们置身处地的浮躁而纷乱的世界。
圃生的画,很优美,或许优美只是表象,像现代诗歌,自由而带有神秘语言深底,一定有许多沧桑而厚重的故事,等待着有感觉的人去赏悟。
我喜欢圃生的画,他并不故作“国学”状,现在不是很流行古典主义吗?伪古典,伪格调,伪笔墨,伪文人,让人眼花缭乱。圃生善学,文人也好,民间也好,山水之间充满了诗意的向往,是一个艺术家对故乡山水的深情守望。
——许宏泉
最初打动我的圃生的画,还是天空与飞鸟——少年时代起就痴迷的残象一样的梦境,在纸本的肌理中晕染,被眼感知,被接纳或咏叹。从远古文明一路开始,我们从未停止对它们表达溢美,而在圃生这里,它们是纯粹的线条,沉默的色的沉淀,还有影子和被捕获的时间。
圃生对于生活本身的诚实描述,如同对照记,如同和生活和解本身。
我觉得圃生的画是“平实的余闲”。它们其实与我们的生活无关,没有工作、恋爱、甚至是焦虑的日子和我们这些庸人的愚烦。不论是“常物”还是“对白”,这些“轻描淡写”的笔的轨迹,放弃了任何评断,甚至是我们常在摄影里看到“悲悯”,只是描述本身,而这些最为平实的描述,则是我们这些凡人究其一生渴求的,相似的“余闲”。
其实我们或多或少都在从事一些所谓艺术的事业,而画家们,天赋与勤勉使然,让他们记录星辰,追逐太阳。而顺随轨迹的我们中的大多数,却也得以在他们的记录中实现了某种萌发与共鸣。
我很庆幸认识了圃生,他对自然与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实践,经由他的画作,鼓动着我。这份亲缘,落在土地上的花与肥沃,也足够我受用一生。
那些抓也抓不住的更接近生活本质的东西,也许你能在他的画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