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刚开头，寒流尚未褪去，凉风中夹杂着蒙蒙细雨。
我们从城区出发，不到10来分钟就到了下牢溪的峡口。春寒料峭，却难挡人们前来游玩的兴趣，很多来自城区远足踏春赏花的游客们或三五成群，或成双成对，漫步在河边的公路上，一会摆着姿势拍照，一会驻足观景，峡谷内热闹非凡。
多少年来，这条宜昌15条市级河流最短之一的下牢溪一直都是主城区的后花园，周末或小长假，阳春或盛夏，总能听到人们说：“走，去下牢溪玩。”
趁春光正好，我们走进了下牢溪。
牛坪垭源头已人迹罕至，是当年水利前辈们一步一步丈量出来
下牢溪全长26.7公里，有“万里长江第一溪”的美称，相传大禹之父鲧治水时曾将孽龙锁于此峡谷水底，因此而得名“下牢溪”。
同治三年版《东湖县志》中描述：“北发源于麻家溪，经下村，又西北发源于牛坪，经岩偏峰小麻溪，二水会马岩头，流经三游洞入江。”
西北源牛坪是下牢溪的正源，位置在今天的夷陵区黄花镇牛坪垭村陈家湾西北山垭，海拔855米，流经下牛坪、蝉潭河、白马岭、两河口、覃家庙、黄土坡，于三游洞汇入长江。
源头是上世纪中叶宜昌县的水利前辈们，在没有先进仪器的情况下，靠着脚步一步一步丈量出来的，一则印证了《东湖县志》等地方志书的说法，二则正本清源。“我参加工作时听老同志们讲过，他们就沿着下牢溪溯溪而上，依照古书记载的源头，步行溯源。”夷陵区河湖长办副主任周宝书说，“源头恐怕是到不了，荒山野岭中也没有路可达。”
我们驱车去牛坪垭探源时尽管请了当地的向导，却因为山路湿滑，最终只能望源兴叹、遗憾而归。实际上这样的情形，我们在此前“宜昌河川行”的采访中也遇到过，河流的源头因为山路不通、人力不可至，就像沮漳河源头就无法看到那口泉眼，只能在一处水潭处戛然而止。
源头不可达，我们就返回下牢溪，逆水而上。
南津关大峡谷的美景如同画卷般在眼前慢慢铺展开，下牢溪几十公里的流程，在沿途喀斯特地貌中肆意切割，在地质运动的帮助下，形成了鬼斧神工的大峡谷。而据《山海经》记载：“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鲧为中华始祖黄帝之孙，别名“白马”，后人为纪念大禹之父鲧，甚至还将此峡谷直接称为“白马大峡谷”。
掬一抔清甜的潭水，理解了当年陆游“不是名泉不合尝”的由来
在白马山下步行数公里，最终被一堆乱石堆砌的“石墙”挡住了去路。乱下之下是一汪碧水形成的深潭，清澈见底，偶尔有鸟儿飞过掠过水面。“这里的水质常年保持在Ⅰ类。”周宝书说，“看潭里的水总是碧波荡漾，也是印证了‘流水不腐’那句老话。”
听了周宝书的话，我们跑到潭边捧了一抔潭水入口，冰冷中带有一丝甘甜。从牛坪垭而来，一泓清水穿过山间嶙峋的怪石、抚摸着盘绕的古木，经历过这一切神奇后，汇入长江。也难怪850年前，陆游来三游洞亲自取岩下山泉水煎茶细细品味，并即兴作《三游洞前岩下潭水甚奇，取以煎茶》诗云：“汲取满瓶牛乳白，分流触石佩声长，囊中日铸传天下，不是名泉不合尝。”
这一抔清甜的潭水，让我们深刻体会到了是各级河长和管护保洁员的艰辛付出。“我们在全面深化落实下牢溪河长制中，突出水环境治理、水生态修复等重点内容，以农业面源污染整治、拆除违章建筑、河道综合治理为突破口，取得明显成效。落实了区级河长1名，镇级河长1名，村级河长4名，管护员7名，保洁员7名，全力打造出‘河畅、水清、堤固、岸绿、景美’的生态环境。”夷陵区河湖长办主任、区水利和湖泊局局长尹凌云说，“经过前期努力，下牢溪农业面源污染综合治理初显成效，违法违章建筑整治工作成效明显，河道综合整治工作投入力度显著，下牢溪断面水质达到国家二级标准。”
沿河道长达一公里种植了樱花，初春时节这里又添了赏樱之乐
返回到下牢溪入口处，此时梅园前依旧停了好几辆车，园内梅花开得正艳。“再过段时间天暖和了，樱花长廊的樱花次第绽放，来的人就多了。”小溪塔水利站站长、河道办副主任黄代福口中的樱花长廊，就在下牢溪景区里。
长约一公里多的路段上，沿河道间断性栽种了樱花树，春暖花开时引得无数游客前来看樱花烂漫、听溪水潺潺。“这是我们打造‘岸绿、景美’的又一个尝试。”夷陵区小溪塔街道党工委副书记、下牢溪镇级河长饶康邀请我们月底来赏樱，“碧玉带中镶嵌着朵朵粉樱，运气好还能听到野生猕猴的叫声，很是享受。”
为了实现辖区内河流“河畅、水清、堤固、岸绿、景美”，夷陵区投入了巨大的努力。尹凌云介绍：夷陵区全年落实管护经费5199万元，累计巡河7944次。调整、补充36名区级河湖长、15名镇级河湖长、208名村级河湖长，实现长江夷陵段及其32条级支流和247条山洪沟、64座水库、59座电站等河湖长制全覆盖，做到每条河流‘都’有河长了。‘一河一策’全面到位，‘一库一策’全面启动，河湖长做到从‘有名’到‘有实’转变，“还选定‘企业河长’75名、河湖警长14名，开展‘校园河长’、‘家庭河长’试点。”
此时，微信中有了新消息提示，夷陵区“魅力夷陵”公众号发布了一条消息，称由宜昌交旅集团投资打造的下牢溪809微度假小镇“正在进行室内精装及园林工程建设，力争今年夏季投入运营”。
再过几个月来，或许又是一番美景！
下牢溪内的南津关大峡谷内碧水潺潺，风景如画。
（本版大图由李重庆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