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除了我们自己的
思想以外,
没有一样事情
可以完全由我们做主,
所以怀疑自己
是最高明的
教养策略。
所谓认知边界,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人真知之外的未知与真知的交界处。
我们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圆,圆内真知,圆外未知,圆周就叫认知边界。
但你可能会好奇,圆内为什么说是“真知”,而不说是“已知”呢?
道理很简单,因为“我知道”并不等于“真的知道”或是“真的弄明白了”。
你可能又会问,这认知边界和教育孩子有什么关系?
那就举个例子吧——
例如,“不打不成器”和“树大自然直”都是传统教育观念,各有正反代表。
因为秉承前者的父母养育出过成才的孩子,相信后者的爹妈也养育出过成才的孩子,但二者又都有失误的表现。
结果,后来的父母面对这种观念上的冲突傻眼了——到底该相信谁呢?
毕竟教育孩子可不是随心所欲、草草了断的事,所以这种矛盾正在挑战所有“已知这些观念的父母”的认知边界,也在挑战所有“未知却在执行这种观念的父母”的认知边界。
面对这样的认知边界,父母们大体会分化为三个“派别”——
选择盲从的“盲从派”;
依据经验作出决定“经验派”;
选择突破自己的认知边界再作判断“挑战派”。
但毫无疑问,无论何种派别,只有“真知”之后才可能作出正确的选择。
于是,“挑战派”的父母终于明白——
孔子早就提出过“因材施教”、“因地制宜”之类的教育观念,所以即便这样的教养环境真得养出了人才,也必是很多内因与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盲目相信和模仿绝非上策。
因此,“凡是一根筋、一刀切式的教育观念都站不住脚”即父母在思考之后获得的“真知”。
弄明白了这个例子,我们就会恍然大悟——
原来“怀疑是智慧的源泉”也是“真知”。
凭借这两把“真知”的刷子,我们开始刷新“所有的育儿观念”,因为它们都值得被怀疑。
也直到此时,我们的认知边界才真正泾渭分明起来。
事实上,截至目前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真知”的事与物并不多,大多数“自以为自己知道”的事与物,其实并非“真知”,仅仅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假象罢了。
难怪笛卡尔绝不承认任何事物为真,不断缩小自己源自真知的认知边界,怀疑已知,探索未知,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我的努力求学没有得到别的好处,只不过是愈来愈发觉自己的无知。
按照笛卡尔的认知策略,父母只有在不断学习如何教育孩子的过程中,只会觉得“未知”越来越多。既然如此,那还学什么呀,反正都是“不知道”占了上风呗!?
但有一个事实告诉我们,正是“真知的不断积累”拓展了我们的认知边界,让我们更接近教育的真相。
因为,当圆内的“真知”不断变多之时,也就意味着这个圆在不断向外膨胀,它的圆周(即认知边界)越鼓越大,认知边界的膨胀恰恰说明所需补充进来的知识会越来越多,所以认知级别越高的父母也就越发觉得自己无知。
与之相反,认知级别越低的父母,越觉得自己处处皆知,结果孩子悲剧了!
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没有认知边界的父母。
因为,人的认知是有边有界的,人的一生也是有限的,更何况孩子千差万别、飞速成长,在这有限的时光中想穷尽所有的真知,打破认知边界是根本不可能的。
唯有用不断怀疑的眼光审视自己“已知”的教育观念、教育行为和结果,继而获得“真知”,才是最可靠的教育策略。
从这个意义上说,育儿就是育己。
至于那些从来不曾想过怀疑自己的父母,也只能被自己的认知边界所束缚,从未自觉,如此一来却害惨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