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 骏
（南通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江苏南通226001）
摘要：公共资源交易“不见面开标”已经在一地方开展，但是这种新兴的交易方式变革引发的突发状况处置还没有系统的研究和总结，文章就南通“不见面开标”实践中出现的一些问题给出了解决方案，为其他地区开展“不见面开标”工作提供了有益的思路。
关键词：公共资源交易；不见面开标；突发状况；应急处置
中图分类号：F2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Emergency handling methods of public resources transaction "none face-to-face bidding"
Tang Jun
Abstract:The public resources transaction of “none face-to-face bidding”has been carried out in some places, but there is no systematic study and summary on the sudden situation caused by this new transaction mode reform. This paper gives a solution to some problems in the practice of "none face-to-face bidding" in Nantong, and provides useful ideas for other areas to carry out "none face-to-face bidding".
Key words:public resource transaction; none face-to-face bidding; emergency situation ; emergency handling
0 引言
今年以来，公共资源交易领域内掀起了“不见面开标”新模式改革创新浪潮，江苏、湖北、内蒙古等地的公共资源交易服务机构纷纷研发推出各具特色的“不见面开标”交易系统，这种交易方式极大地方便了各方交易主体，产生了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然而，由于缺乏统一的行业标准和操作规范，“不见面开标”发展程度参差不齐，出现了一些意料不到的困难，有些甚至是“致命缺陷”，比如开标会议过程中，因投标人不在有形交易现场，发生突发状况的如何处置就是一个突出问题。南通作为全国范围内最早推广实践“不见面开标”模式的地区，在突发状况应急处置方面积累了一些经验，可为其他有关地区提供有益的参考。
1 突发状况的分类
“不见面开标”有别于“场内开标”的最大不同点是投标人不需要到指定的场所参加开标会议，通过互联网就能参与开标会议的全过程。很显然，从“面对面”到“不见面”，虚拟网络代替了物理空间，会议过程中出现突发情况，“场内开标”能够“手把手”当面解决，“不见面开标”却要“空对空”远程处置。当然，一般的“不见面开标”系统都具备在线通讯的功能，文字、图片和音视频材料等等可以便捷地进行交互和传输，但是，依然存在一些障碍是网络无法解决的，出现这些情况是公共资源各方交易主体无法容忍的。公共资源交易业界形成的共识是，“不见面开标”只能作为一种开标方式的创新而不能破坏法定的交易流程，如果这种创新是以牺牲法定流程为代价的，那么，这样的创新是不完美甚至是不能接受的，“不见面开标”也就失去了法理基础和应用价值，故此研究“不见面开标”情况下的突发问题的处置就十分必要，尽管“不见面开标”引发的突发情况五花八门、不一而足，但是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三类：
1.1不响应开标管理员的指令
在开评标会议过程中，一些环节涉及到招标人（招标代理）与投标人之间的互动，比如要求投标人进行签到、身份校验、提交加密锁（CA）、唱标结果宣布以及专家评委在评审过程需要投标人对投标文件进行澄清或者补充说明等等。
传统的“场内开标”状况下，这种交互非常直接，通过面对面交流很容易实现，一旦发生投标人不配合招标人现场指令完成开、评标活动的，招标人对照招标文件的约定作出记录，按规定方式处置，这种“众目睽睽”的行为不但被各方交易主体亲眼目睹，而且被现场的监控设备录音录像保留下来，基本不存在纠纷。但在“不见面开标”状况下，所有的指令都必须以网络通讯的方式发出，作为管理端的招标人能否将指令及时准确地传输到作为客户端的投标人那里就成为一个“不可知”或者说“难以确认”的问题，不论是“无心过失”漏过指令响应还是“有意投机”蔑视远程呼叫，都是对这种指令送达及时性、合规性的挑战，因此，这类问题是“不见面开标”首先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
1.2无法正常参加开评标会议
另外一类问题是投标人在远程端无法正常参加开评标活动，特别是无法完成投标文件的自主解密。这类问题最为棘手，因为这将直接导致投标人无法参加开评标会议，对于投标人而言是极大的损失，并且可能“归罪”于“不见面开标”方式本身的缺陷。
从南通地区的实践来看，无法完成投标文件解密的情况大致可以细分为以下三种：一是投标人没能掌握在线投标的基本操作技能导致无法完成投标，属于“能力不足”；二是投标人的计算机软件工具诸如操作系统、浏览器版本不匹配、数据库链接不正常、驱动程序未正确安装等等，属于“机器缺陷”；三是非投标人原因导致无法完成远程解密的，比如CA远程解密程序设计中的固有缺陷导致投标人在计算机工况良好的情况下，严格遵照操作规程依然无法完成解密的，就属于“不可抗力”。这三种情况，都可能导致投标人无法继续正常参加开评标活动，“能力不足”或者“机器缺陷”可以归结于投标人自身的原因，但“不可抗力”情况由投标人来承担无法参与投标的后果是不合适也是不公平的，因此这种问题必须要解决。
1.3其他技术故障
其他原因导致投标人无法参加开、评标会议的主要是技术故障，典型的情况是网络故障（带宽不够或者信号传输不稳定）、音视频设备故障（声卡、显卡异常等）、操作系统及配套软件故障（操作系统、浏览器版本不支持、驱动程序未更新等），这些技术故障不及时排除的，同样会影响开、评标会议的正常进行。
2 应急处置方法
总的来说，突发情况的应急处置有管理和技术两种手段，所谓“管理手段”，主要是针对“不见面开标”作出的管理制度或者事前约定，比如南通在实施远程开标时，就在招标文件中结合“不见面开标”的特点作出相应的规定，投标人不作响应的由其承担相应的后果。所谓“技术手段”，主要是利用计算机技术弥补远程不见面开标的不足。这两种手段须结合起来，综合施策方能起到作用。
2.1 不响应指令的处置
不响应指令的处置方法以“管理手段为主、技术手段为辅”。从管理角度而言，主要是在招标文件中提前约定，在开评标会议中，招标人通过网络发出指令的，投标人应当在指定时间段内作出回应，否则视作放弃交互的权利。特殊情况下，比如专家评委要求投标人作出澄清而不响应的，应当视为放弃澄清的权利，投标人必须接受包括宣布其为无效标的处置决定。实际上，“场内开标”情况下，也有个别投标人因种种原因中途离场而无法继续参加开评标会议的，将其作为无效标处理完全符合招投标有关的规定。
“不见面开标”毕竟不同于“场内开标”，除了事先在招标文件进行约定以外还需要从技术角度，“远程确认”屏幕那端的投标人的确收到了指令，不响应完全是投标人自身的原因。南通“不见面开标”针对不响应指令的技术处置方法是设计了远程签到和阅读响应功能，其原理是招标人对某一事项需要投标人作出响应的，通过网络向对象发出签到指令，计算机以倒计时方式记录指令反馈的动作。例如，针对投标人远程“自行解密投标文件”这一指令，招标文件规定，自指令发出到解密截止规定不超过30分钟（以现行的硬件水平，解密时间一般不超过3分钟），截止时间前未完成解密的，视为放弃递交投标文件。在“不见面开标”系统倒计时弹幕并向全体投标人直播解密进展，这样投标人不解密行为就被如实记录下来。
从公共资源交易“不见面开标”的实践来看，需要招投标双方进行在线交互的情况不多，一般只有“投标文件自行解密”、“专家评委要求澄清”等少量几个交互环节，其余的会议进程中，投标人只需要做一个屏幕前的“看客”就可以完成整个开评标活动，很多情况下，投标人只要完成投标文件解密的，就基本宣告万事大吉了，甚至不需要值守在电脑旁在线参加会议（一般情况下，专家评委要求投标人就投标文件进行澄清的情形较为罕见）。
2.2 无法正常参加开评标会议的处置
如前所述，无法正常参加开评标会议的原因五花八门，处置办法也不尽相同，开评标实践中最突出的问题还是非投标人原因导致无法完成投标文件自行解密的问题，这种处置方法应当以“技术手段为主、管理手段为辅”，提供恰当的救济途径：
一种办法是“备份传输、授权解密”。做法是和“场内开标”一样，要求投标人准备好不加密的投标备份文件，出现故障后，经由网络传输到管理端，导入开评标系统后，投标人通过授权解密的方式利用远程协助的手段继续完成投标文件解密的工作。这种处理方法技术上最简单，也最方便高效，但是存在一定的安全风险（泄密风险），因为难以保证上传的投标文件和“网传备份文件”完全一致（极端情况下，不排除投标人有意通过“网传备份文件”临时修改投标报价）。
另一种办法是“云端预存、双向解密”。这是南通“不见面开标”独创的解决方法，其原理是要求投标人在投标截止时间前将一份加密的备份投标副本上传到指定的云端服务器存储起来，开评标会议中，如遇非投标人原因无法在线自行解密的，经投标人授权（提供投标人加密密钥），招标人访问该投标副本（输入招标人加密密钥），双向密钥完全匹配时方可以解密成功。这类文件进行了“自动校验”和“延时即焚”技术处理，所谓“自动校验”就是在投标截止时间之后，计算机向备份投标文件存储云端发出查询指令，投标人没有上传或者上传失败的，视为放弃提交备份投标文件。“延时即焚”就是一旦投标人可以正常完成自行解密（不需要访问备份的投标副本）的，那么存储在云端服务器的备份文件就被自动删除（粉碎），这些处理主要是基于投标人对于投标文件保密的需求而设计的。
非投标人原因无法解密投标文件是“不见面开标”会议中的核心难点，也极易成为招投标双方争议的焦点，因此要以最大程度保障投标人的合法投标权益为出发点，安全、平稳、科学地解决这个关键难点。
2.3 其他技术故障的处置
其他技术故障的处置方法应当以“管理手段为主，技术手段为辅”。比如无法进行音视频收听收看的问题，除了在招标文件中对计算机的软、硬件设备技术参数提出了具体要求外，同时在开评标系统中循环播放测试音、视频，便于投标人提前检查设施设备的工况。总之，这类故障的排查工作主要由投标人自行负责。技术作为辅助手段，尽可能提供人性化、智能化的预案，但是这依然无法穷尽所有的突发状况，因此，招标文件中对于投标工具、投标环境的约定是开评标会议正常进行的保障。
“场内开标”和“不见面开标”两种模式下的常见突发问题解决办法如表1。
表1 两种模式下的开标会议现场常见的突发问题解决办法
序号
突发情况
主要表现
场内开标处置方式
不见面开标处置方式
1
音、视频等硬件故障
无法收听、收看音频或视频直播画面，画面卡顿，网络延迟、操作系统或浏览器版本不匹配等等
现场处理或人工唱标
预先播放测试音（投标人自行承担故障责任）
2
不响应招标人指令
评标委员会要求投标人进行澄清而不予回应的；要求投标人在指定截止时间解密而不予解密的等等
现场记录并按招标文件规定处理
远程呼叫或强制签名并按招标文件规定处理
3
非投标人原因导致的电子开评标系统故障等不可抗力
电力、网络故障；电子开评标系统故障等等
临时封标或者延期评标
同前
4
非投标人原因致CA锁无法解密
工况良好的CA锁不明原因地读取异常；因开评标系统升级未能及时匹配CA锁驱动程序更新等等
投标人携带的不加密备用光盘现场导入评标系统
远程解密投标人在指定云空间预存的投标文件备份
5
现场质疑
对开评标组织工作、工作流程有异议；对评审结论有异议等等
当场以书面方式提出，招标人当场口头或者书面答复
通过“不见面开标”系统内置的质疑模块提出，远程递交质疑文件电子件，招标人通过音视频系统进行口头或书面答复
3 结语
公共资源交易开标会议从“场内”搬到“网上”，空间的变换导致交易方式的变革，势必引发管理理念、管理办法的根本转变，远程“不见面开标”会议过程中出现的突发状况的处置，遵循的原则应当不能脱离“场内可以解决的，远程有同样能解决的责任，场内无法解决的，远程不承担必须解决的业务”，当然，如果通过一些技术手段，能够弥补场内开标不足的，也就更加能体现出“不见面开标”的优势。比如，南通“鸿雁不见面开标”系统，由于植入了数字地图技术，能够在远程发现投标人所在地点的异常情况，从而为打击围标、串标等行为提供依据，这是以往传统的“场内开标”方式做不到的。
从各地“不见面开标”的实践情况来看，尚未形成突发状况处置的统一规范和标准，而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不见面开标”模式引发的问题，一旦处置不当极易造成不良的后果，加之这种新兴的交易模式还没有足够的法律依据和政策支撑，作为交易监管和服务机构就更加应当提前谋划、未雨绸缪，从技术和管理两个渠道堵住疏漏，只有制度健全、处置得当，才能使“不见面开标”更加健康、稳定、快速地发展、普及和推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