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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难忘的第二故乡 难忘的桃红姑娘 难忘的那段知青岁月

时间:2020-07-17 04:5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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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难忘的第二故乡 难忘的桃红姑娘 难忘的那段知青岁月

说起自己的知青生活经历,青岛知青王吉成心里就很难受,因为当年他在平度县插队落户时和一名农村女孩产生过一段感情,最终两个人没能走在一起,却给那个淳朴善良的农村女孩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和影响,最终那个女孩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六岁,说话还口吃的男人。为此,王吉成愧疚难受了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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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吉成是1969年1月下旬到平度县下乡插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当时他们十一名青岛知青被分派在了明村公社辛家大队第五生产小队,六名男知青和五名女知青临时住在了大队部的两间土坯房子里,李队长的媳妇临时帮助知青们做饭。

当时正是寒冬腊月,地里没什么农活,社员们虽然天天都出工劳动,实际上也是在磨洋工混工分,一天连半天的活也干不了。知青们刚到辛家大队插队的第一年,秋粮下来之前,他们的口粮由国家供应,每人一个月四十五斤粮食,基本够吃。烧柴队里负责,住房也是队里提供,知青们没有啥大困难,刚开始就是有点不适应农村的生活环境,有点想家。

一晃就到了1974年春天,春耕春播之前的那段时间,知青们也跟社员们一起到三合山用独轮车推石头修水利,那天在山上往独轮车上装石头时,一个社员的独轮车突然倒了,一块大石头正好滚向坡下的李队长。说时迟,那时快,王吉成一个箭步冲过去,推开了李队长,王吉成却脚下一滑,跌倒在了地上,那块石头在他脚上滚了过去。

大家赶忙围过来,扶起趴在地上的王吉成让他坐在地上,王吉成双手抱着左脚,痛苦地呻吟着。李队长轻轻脱下王吉成的鞋和袜子,王吉成的脚脖子上少了一块皮,渗出了殷红的鲜血,脚面子也肿了起来,根本就不敢站立。

李队长看王吉成不停地呻吟,额头也冒汗了,估计王吉成可能伤着了骨头,他急忙背起王吉成往山下跑去,一名社员推起一辆空车,紧紧跟在李队长身后。

下去山坡,李队长让王吉成坐在独轮车上,他和那名社员直接把王吉成推到了公社卫生院。

经过X光检查诊断,王吉成的小腿骨裂,大脚趾骨折,外伤倒是没啥大事。医生把王吉成的大脚趾用夹板固定好,处置了一下外伤,就让他回家养伤去了。

过了三个月,王吉成走路还是不利索,总感觉大脚趾不敢着地。那年县里正好要招聘一名文教干部,大队书记就推荐了王吉成,结果,王吉成还是因为他祖父是资本家,没能通过政审。

李队长看王吉成不方便下地干农活,就安排他到村南的那片菜园管理菜园子,主要是看护菜园子,防止有人偷菜。园屋里有锅灶,能做饭,王吉成吃住都在菜园子里。

来看菜园子的第三天,王吉成到水井挑来两桶水,准备做午饭,当他掀开锅时,只见锅里放着两个鸡蛋。谁送来的鸡蛋呢?想了半天,王吉成也没想出是谁。上午他在茄子地那边薅了半晌草,还真没注意园屋这边。

管谁送的呢,送来就吃吧。王吉成本想用鸡蛋炒茄子,他磕破了鸡蛋才发现,鸡蛋是煮熟的。过了没几天,又有人给他送来了两个鸡蛋,还有两张煎饼,都放在了他做饭的锅里。

从那以后,王吉成就开始注意观察,干活的时候时不时都要回头往园屋那边看一眼。几天后,王吉成总算逮着了送鸡蛋和送煎饼的人,这个人原来是他们生产队地主分子崔仁让家的三闺女崔桃红。

那天社员们都回家吃饭了,王吉成担水回来,远远就看到崔桃红从园屋里跑了出来,她又给王吉成送来了两个鸡蛋。

猛然看到了王吉成,崔桃红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她不好意思地说:“吉成哥,我给你送来了三个生鸡蛋,我家的母鸡下的。”“谢谢!谢谢你!以后不要给我送东西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无故吃你家的东西。”王吉成小声说道。

崔桃红没说啥,抬起头看了王吉成一眼,就匆匆跑开了。

要说这个崔桃红吧,绝对是一个好闺女,人长得漂亮,个头也高,主要是她勤劳善良,平时下地干活不多言不多语,只顾低头干活,从来不偷懒,在田间地头歇着的时候,她还经常拿块小石头在地上写字。王吉成和她一个队里一起干了四五年农活,对她的印象很好,只是她家是地主,知青们还批斗过一次崔仁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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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崔桃红又偷偷给王吉成送过一回鸡蛋和一回煎饼,还送给王吉成一本小说,那本小说是《野火春风斗古城》,王吉成很喜欢这部小说,他还把自己偷偷珍藏的长篇小说《烈火金刚》借给崔桃红看。两个人都爱读书,这是他俩的共同爱好。

那年冬季,王吉成回青岛探亲过春节,他在青岛百货公司给崔桃红买了一块很时尚的红围巾,回到辛家大队后,偷偷送给了崔桃红。

就这样,王吉成和漂亮的桃红姑娘相爱了。

1975年的夏天,王吉成继续看护队里的菜园子。因为王吉成比较认真,原则性强,让他看护队里的菜园子,社员们都放心。

每当吃过晚饭,崔桃红都会借故到胡同头的场院乘凉,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就偷偷跑到园屋去找王吉成,和王吉成聊天,聊读书心得,聊青岛的城市生活,也聊他俩的未来。渐渐地,两个人爱到深处,爱得谁都离不开谁了。

有一次到了很晚,崔桃红才慌慌张张往家跑。那天村里的刘二媳妇去菜地偷茄子,正好看到了崔桃红从园屋出来。

过了没两天,刘二媳妇半夜又去菜园偷茄子,王吉成起来小解,随手拿着手电筒去茄子地那边查看。趴在茄子地里摘茄子的刘二媳妇以为王吉成发现了她,她提着半篮子茄子就往家跑。王吉成紧追不舍,到了场院那边,上前几步就把刘二媳妇按倒在地上。

当时村头正好有巡逻的民兵,两个背枪的民兵跑过来,就把刘二媳妇押到了大队部。民兵连长张怀秋是刘二的姑父,张怀秋批评教育了一番刘二媳妇,就让她挎着那半篮子茄子回家去了。

很快,王吉成和崔桃红的事情就在村子里疯传开了,有人说崔桃红天天半夜去园屋找王吉成,两个人都亲嘴了,有人猜测她俩都有可能睡在一个被窝里了,还有人说看着崔桃红的肚子好像都大了,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无容置疑,王吉成和崔桃红在园屋相会的事情,就是刘二媳妇添枝加叶说出去的,因为那天晚上王吉成把刘二媳妇按倒在地上时,她就说过这事,她说只要王吉成放了她,她就不说崔桃红来菜园的事情。

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到了崔仁让的耳朵里,听了不堪入耳的风言风语后,气得崔仁让浑身哆嗦,他跑回家拿起扁担就打在了桃红的头上,桃红的额头当时就流血了。

从那以后,王吉成再也没看到过崔桃红。

秋后,王吉成突然听到了崔桃红定亲的消息,原来她和二队的李长山订婚了。李长山从小就有口吃的毛病,因为口吃,他到了二十七岁还没找到对象,李长山比崔桃红整整大了六岁。听到这个消息后,王吉成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那年腊月初二,是崔桃红出嫁的日子。那天,知青点的几名知青都去崔桃红家帮忙了,王吉成借故头疼,他没去。就算不头疼,他能去吗?

后来听一个女同学说,崔桃红那天是哭着去的李长山家,她脖子上的那条红围巾特别好看,是青岛最流行的围巾,在平度县城都买不到。那块红围巾,就是王吉成送给崔桃红的。

1977年春天,王吉成因病回到了青岛,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辛家五队的青岛知青。离开辛家大队的头一天,王吉成买了两瓶酒去了一趟崔仁让家,顺便把崔桃红的那本《野火春风斗古城》还了回去,还把自己的两只水桶和一些用不着的生活用品都送给了他家。崔仁让很难受地对王吉成说:“吉成,你别怪我心狠,是我硬把你和桃红分开的,我家是地主,你家是资本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回到青岛的第二年,政审制度放松了,王吉成报名参加了高考,他以优异的成绩被青岛医学院录取,毕业后分配到一家医院工作。

王吉成参加工作的第二年,他得到了崔桃红投河自杀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时,王吉成一屁股蹲在了地上,老半天没缓过神来。三十六岁那年,王吉成才和他们单位的一名年轻护士结婚,听王吉成的同学说,他的妻子和崔桃红长得特别像,就像双胞胎一样。

结婚以后,王吉成再也没回过辛家大队,但他心里一直没忘记过崔桃红,也没忘记过第二故乡的乡亲们。村里修路,他们当年一起插队的知青都掏钱献了爱心,除此之外,王吉成还委托他的好同学给村幼儿园捐赠了一万块钱。

讲述完自己的知青生活经历和情感往事,王吉成师傅流泪了,他说往事真的不堪回首,可他却永远忘不了那段知青岁月,更忘不了第二故乡的初恋崔桃红,崔桃红的不幸遭遇,成了他心里永远难以抚平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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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王吉成师傅的生活经历,我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希望王吉成师傅能够忘记曾经的苦痛,面向未来,过好余生。

作者:草根作家(根据王吉成师傅讲述整理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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