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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岁月」难忘在瑶区的惊险往事

时间:2022-01-13 19: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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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岁月」难忘在瑶区的惊险往事

参军报到那天和农场知青的合影,后排左二朱锦兴

一九七一年五月我们水利二团九人(一连陆美军;三连谈志荣;十四连江志林、贾建民;十五连张伟达、潘锡仁;十六连朱锦兴、沙卫忠;十七连陈建中)加入了由思茅地区政府组织的勐腊县瑶区公社(五一六公社)政治边防工作团(试点),并在这里生活、工作长达一年多,所见所闻实是此生之唯一。

瑶区,顾名思义系瑶族人聚居的地区,除瑶族外还居住着哈尼族、彝族、傣族、汉族、壮族、香汤等13种少数民族。瑶区公社离县城约有五十公里左右,处在西双版纳热带雨林深处,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森林里,有着无数的珍稀动物,仅兽类就达数十种之多。最为常见的有:大象、野牛、熊、豹、马鹿、麂子、野猪、豺狗、蟒蛇等。这里是动物王国的天堂,生活在这里的山民世代和动物们为邻,友好相处。

险遇豺狗

一九七一年七月份的某一天。

公社有一份学习文件需送达一个叫高桥寨的生产队。当时,公社机关人员一时抽调不出人员送文件,政边工作团的领导让我去跑一趟。

高桥寨是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瑶族寨子(当时算是个大寨子),座落在离公社约有一个多小时行程的山顶上。因我曾经跟随领导去过两次,道路熟悉,而且路途不远,便欣然接受了任务。

那天天气放晴,太阳高挂。中午时分,在公社机关食堂匆匆吃完饭后,我便背上文件包,向治保科借了把带有刀鞘的猎刀挂在腰间。准备就绪,出发。

出公社、经沙仁寨,走过一段稻田后,上山进入森林中的山道。

森林里,高大繁茂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间隙照射进来,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诡异:林间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安静,静谧得令人恐惧;偶而传来几声鸟鸣和动物的怪叫声,更加深了阴森恐怖感。

虽然天晴,但这古木参天、遮天翳日的小道上还是湿露露的。这条道是高桥寨通往公社的必经之路,常有人行走,因此,踩踏出来的路虽不宽,在森林里也算得上是大路了。

一个人行走在这样的环境中,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话。何况是我这个初出茅庐,初涉世事的小青年呢。

低头看了下路,地上成群体型细小、长约二厘米左右的旱蚂蝗直立在路上及草丛中,头部晃动着,探头探脑。一定是感觉到我走路的动静,在一躬一伸之间,纷纷向路中间聚来,奢望着吸我体内的血。当我的眼光移至腿上时,哎呀,已经有好几条蚂蝗正在我的鞋子上、小腿上(为方便对付蚂蝗的侵袭,我裤脚管卷起到大腿处)往上爬呢。地上成群的蚂蝗正不失时机的加快速度向我靠拢。

这里不能久留!我迅速用双手轮番勒住两条小腿,快速向下捋,将入侵者捋下去后,不管腿上还有没有漏网蚂蝗,起身加快步伐,快速行进,不让它们有机可趁。就这样走一段停下来捋一下,走一段停下来捋一下,一路上捋了多次。

翻过一个山头后下坡,再爬上另一个山头,约一个小时左右,终于眼前一亮,走出了森林,来到了一片旱谷地。沿着山脊继续走上十来分钟,到达高桥寨。

我认得支书的住处,径直来到他的家,因事先电话通知过他,他已经在等候。

办完差事,稍事休息一会,想趁早赶回公社。支书很热情,一再挽留我吃晚饭,住一晚,明日再走,被我婉拒。

支书见我执意要走,便去取了两小包糯米粑粑和一包酸竹笋和酸腌菜(他知道我爱吃)放入我的包内。

“小朱,此一路野东西不少,小心哪”支书叮嘱着。

大概是看我年记小,又是个从大城市来的人,放心不下,当我转身欲走时,把我叫住,意欲叫一个民兵送我下山。

“不用、不用,大白天的,一点点路我自己走就行啦。”我不知哪来的豪气,故作轻松地说着。

“这一路野东西不少”是什么意思?出寨子后,我开始琢磨起支书刚才的话。莫不是野兽多?我有点担心起来。

继而,想起上次来高桥寨曾听他们说过发生在他们寨子的一件事:有一次,寨子里两个瑶族猎人外出打猎,遇上一豺狗,打死后,正待取猎物时,突然,一阵可怕的尖叫声传来,周边突然窜出一群豺狗,对着他们咆哮着,两人发觉不对,放了一枪吓唬它们,待它们向后退却时,马上转身就跑。但豺狗们并不是真逃,而是退几步后返身又紧追不舍,眼看很难逃脱,便往树上爬,可来不及爬上树的那人,被豺狗们咬住并群起而攻之的撕扯着,很快就命丧黄泉。

树上的人看到这惨相,吓的魂飞魄散,在树上死死地抱住枝杈不敢动弹,下面的豺狗们不依不绕地围在树下对着他嚎叫着,一直疆持了数个小时后方才离去。等它们走远了,才赶紧下树,回寨子报告。

想到这,我心里害怕起来。刚才在支书面前时的那种豪气顿时荡然无存!

转回去再请人护送?如是这样的话,面子又何存?岂不是被人嗤笑?我心里斗争着。

“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之有!”的豪言壮语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并占据了上风。想想来的时候很顺利嘛,也许是支书吓唬我吧,决定继续前行。

青年人,很多时候还是应了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谚语!

进入深林后,我突发奇想,声音轻点,尽量不去惊动那些野东西。于是,我一路蹑手蹑脚,大气都不敢喘,边走边全神贯注着周边的动静。

走了一段路后,前面有一个小坡,坡顶一个大约有一米多高的大蚂蚁包,上了坡顶右转弯后便可以一路下坡了。

当我走到坡顶一半时,迎面约七八米处,从蚂蚁包后突然窜出一只狗一样的东西,这东西似狼非狼,似狗非狗,颜色棕红色、耳朵宽短直,当我和它两眼相视时,顿时脑袋轰了一下。瞬间,在我的脑海里闪现“豺狗”二字,随之心怦、怦、怦地一阵狂跳,似乎就要跳出体外。说时迟,那时快,我不假思索,本能的转身就逃。我相信,当时我跑的速度一定是前所未有的。

我跑了好长一段路,上气不接下气,实在跑不动了,便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看,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站在那儿,休息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我想:刚才那东西怎么不见了呢?现在该怎么办?已经走了一半路了,回寨子不可能。又想,那豺狗也许早走了,接下去都是下坡路,一个冲刺就可以出森林了,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我心里这么想着。

为防身,我拿出猎刀,砍下一根树枝,削成一米多长的棍子,拿在手里。

接下来的路程,我一改来时的方式,一边挥舞着棍子,一边大声唱歌壮胆,向山下拼了命的奔跑,直到走出森林,看到田里劳作的老乡,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到了公社,脱衣检查“伤亡”情况,刚才一路上一心想着快速“逃亡”,全然忘了地上蚂蝗大军的围剿。经清点伤情,腿上有七八处出血痕迹,吸血鬼们早已食足饭饱,溜之大吉了。

我向治保科王科长讲述了刚才的一幕,他说我运气好。

“这豺狗又叫土狼,非常凶残,特别是成群的豺狗有着极强的群体观念和团体协作的精神,特别善于围猎大型动物。你幸运地碰上了单只豺狗,否则还真的危险了。”王科长如是说。

听了这一席话,我后怕不已,再次吓出了一身冷汗!

事实上,很多食肉动物再凶残,也不会主动伤害人类。在瑶区,常听那些以打猎为生的瑶族人讲和动物相遇的故事。如:遇到熊而无法逃避时,不要对抗,应立即躺下,脸朝下装死,熊就不会伤你等等。日常和动物相遇后,大多都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相安无事。但如若伤害了它们,那它们也会不顾一切的和你拼命甚至报复。

相信在越来越重视保护生态环境的今天,人类一定会继续和动物们和陸相处,共享太平盛世。

和豹博斗

“咚…咚…咚,小朱快起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将正在酣睡的我惊醒,我忙不迭的起床开门。

“一大队来伤员,你赶紧通知公社卫生院医生、护士做好抢救伤员的准备”。公社政边工作队的马参谋吩咐几句话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什么情况啊,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伤员?我心里嘀咕着,却不敢耽误,快速向卫生院跑去。

大约凌晨两点多钟,十来个汉子簇拥着一副担架急匆匆地赶来,到卫生院后,医生问了大概情况后,迅速为伤员检查、清洗伤口。

“伤口太多太深,由于出血过多,伤员已经昏迷,伤势严重,这里医疗设备简陋,我们只能作简单处理,需送县医院。”医生向在场的领导报告。

伤员生命垂危,时间就是生命!

公社革委会何主任和政边工作团于团长,进行了紧急磋商后,一边向上级报告,请求解放军139野战医院救援,一边组织人员连夜送伤员到勐腊县城。

从瑶区公社机关到勐腊县城有近50公里路程,除了一小段勐腊农场的机耕道路外,基本上都是崎岖难行的山涧小道,加上夜间黑灯瞎火的,其困难不言而喻。

十个小时的路程颠簸,伤员能挺过去吗?在场的领导和我们都无不为之忧心忡忡!

好在经过紧张、及时的护送,在139医院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下,伤员终于化危为安,挽回了生命。

伤者是一大队金厂河寨子工作队的老刘,是思茅“五七”干校的一名干部,四十多岁,圆脸,黑不溜秋的,个子不高,却很壮实,性格开朗,健谈。

老刘为何会受此严重的创伤呢?

一个多月后,老刘伤愈归队,在一月一次政治边防工作团全体成员在砂仁寨召开的经验交流会上的讲述中,我们才详细了解了事件发生的经过。

老刘所在的金厂河寨子是一个拥有几十户人家的瑶族寨子,处在原始森林的腹地,山高林密,人烟稀少。这里充满着野性,是动物的王国。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瑶族百姓,习惯了和动物为邻,双方互不侵扰,相安无事,和睦共处。

然而,有时也有例外。

有一段时间,寨子里发生了多起村民们养的猪、羊及家禽失踪的案件,工作队曾多次组织民兵去山里找踪影,查线索,无果。

几起家畜的失踪案,使生活原本就十分贫困的村民们更是雪上加霜,严重影响了大家的情绪。

为了保护村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老刘组织了民兵加强了警戒,夜夜进行巡逻守护。然而,“偷盗者”十分狡滑,来无踪,去无影。

一天晚上,一位村民来报,他家的一头猪被野兽袭击,在他的及时驱赶下,已逃离。于是,老刘立即叫上民兵连长和两个民兵,带好刀、枪,到现场勘察。在他家猪窝处发现了一连串的梅花脚印,确认是只豹子。

由于,白天下过雨,地上湿润,豹子留下的脚印清晰可辨。四人顺着脚印一路追踪,走了约有半个多小时后,脚印在一处浓密的灌木丛前消失了。

难道豹子就在里面?为确保他人的安全,老刘让其它人在边上守候、警戒,自已只身前往探查。

黑夜里,森林里伸手不见五指,老刘借着猎灯的亮光,揣着枪,进入灌木丛,当他小心翼翼地撩拨着齐头高的飞机草,探头往里察看时,突然,一双绿色的异样光束,直直地向他射来,令人不寒而栗!此时的老刘,虽然有备而来,但还是吓得魂飞魄散。

那豹子一定是受到了惊吓,先是发出“呜呜”的低吼声,然后突然大吼一声,挟裹着一股浓烈地膻腥味迎面向老刘扑来,瞬间,将不及反应的老刘扑倒在地,两只爪子抓向他的前胸,尖利的爪子刺入了他的胸膛,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向他颈部咬来。

凶残野兽的血盆大口、尖牙利爪可以瞬间致人于死地!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老刘出于本能反应,迅即扔掉枪,举起双臂,两只手死死地顶住对方的颈部,不让其咬下来。那豹子虽无法咬到他,但锋利的爪子在他身上到处乱抓乱划,人和豹子拼力搏斗,死死地缠搅在了一起。

边上的三个人,面对突发情况,个个都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老刘和豹子在艰难而殊死的搏斗着,却帮不上忙!

“呯”一声枪响。民兵连长急中生智,朝天放了一枪。响彻夜空的凄历枪声惊到了豹子,顾不得身下的老刘,跳起来,转身就逃,另两个民兵见机会来了,同时,举枪向豹子射去,豹子应声倒下,一命呜呼。

这场人与豹子短兵相接的搏斗虽然持续时间很短,但已对人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伤愈后,老刘的身上、脸上留下了多处永久性的伤疤。按老刘自我安慰的俏皮话说“永久的记念”。

老刘心系老百姓的安危,为保护瑶族群众的财产挺身而出,以身涉险的英雄壮举得到了上级的表彰。并作为先进事迹,在媒体上进行了广泛歌颂和宣传,记得,当时在云南日报上全文刊登了这一事件。

深山遇虎

在公社我担任政边团通信员期间,有一次,领导交给我一个任务,护送患肝炎的公社赵副主任(军队支左干部)到位于勐腊县城的解放军139野战医院住院治疗。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了。离开公社不久,我们就步入了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中。

这可以说是一个光荣的任务,更是一个艰巨的任务。路上,为了减轻病人的负重,我主动将我俩所携带的一应物品一股脑地放到我肩上,包括他配带的五四式手枪。

晨曦徐徐拉开了夜的帷幕,清晨的森林,云雾迷蒙,尽管太阳已经升起,但阳光根本穿不透这树木遮天的大森林,使得林间依然昏暗一片。经过一晚上的雾露挥洒,山道上湿漉漉的,踩上去就变成了腐泥,下坡时稍不留神就会滑倒,繁茂的树叶上尽是满满的水雾,拉动一下树枝,就似下雨一样,淋你一身湿。

我俩缓慢而艰难地跋涉着,走了约三个多小时,远处传来声声狗叫声,我们知道第一站纳卓大队“寨子”到了。

走出森林,眼前一亮,大地上阳光明媚,放眼望去,不远处整个纳卓寨子全貌呈现在眼前。心里松弛了许多,终于可以休整一下了。

我们来到纳卓大队的唯一一家商店(农村下申店)休息。一会只见一列背着背篓的妇女从山上下来,背篓下有血水点点滴洒。我们知道,寨子的猎人昨晚有收获了。

这里的老百姓其实还是过着原始的具有共产主义雏形的社会分配制度,寨子里无论谁的猎获物,全寨人共享,由队长按人口公平分摊。

“赵主任,你好!”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傣族汉子向赵主任打招呼。

赵主任认出是队长岩龙,“岩龙,今天寨子又猎到什么好东西啦?”

“是一头马鹿”岩龙边说边上来与主任握手。寒暄中,队长得知主任要外出看病,立马叫民兵队长取来1只约有十多斤重血淋淋的鹿腿送给主任。在推辞不了的情况下,主任便示意我收下。

为了方便我们行走,队长用芭蕉叶将鹿腿包扎一下,将一根棍子穿过鹿腿,让我扛在肩上。一切弄妥后,我们便告别了队长,再次上路。

主任平时话不多,但说起话来却很风趣。大概得了一条马鹿腿了,这一路,主任的话多了起来,从傣族说到瑶族,又从哈尼族讲到香汤族。聆听主任介绍这里的民族风情,我听得津津有味,精彩时令人捧腹。

那时,我可真是一个大毛孩呢,一路上,奔奔跳跳、屁颠屁颠地走在主任前后。不知不觉地我们又走过了曼帕寨子,再次进入了原始密林中。

这里群山连绵,林深似海,古树参天、山涧纵横,是动物的王国。行走在路上,经常会从你眼前穿过一只麂子,“扑扑”地飞出一只野鸡,或头顶上有成群猴子在嬉戏。

到了这个环境,赵主任话锋一转,说起森林中的野生动物来。说,这里是野兽出没的地方,某某村寨的人遭狗熊袭击、某某人被豹子咬死等等,吩咐我走路时要提高警惕。而此时,越往里走越是林密涧多,一片阴深恐怖的景象。

大毛孩,不经吓,我害怕了,下意识地不断转头察看,唯恐野兽的袭击。心里很想走到主任前面去,又不好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步步紧跟,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的动静。

“小朱,不对劲啊,这附近有老虎!你闻到没有?”赵主任用肯定的语气问我。

72年朱锦兴的知青照

我使劲用鼻子嗅着,闻不出什么味来。“把手枪给我”主任命令我。我立即取出手枪递给了主任。看样子,主任真的预感到了什么。

“不用太紧张,老虎通常不会主动袭击人类,小心点就是。”主任似是在安慰我。

我们继续前行了一段路后,突然,我发现在我们身后约几十米地方有个什么东西,在茂密的杂草丛中若隐若现地跟在后面,我睁大眼睛边走边观察,并立即报告了主任。

主任闻声,停下来向后察看了一下,见无动静。“小朱,你走前,我断后”听到主任发话,我像是获特赦一样,迫不及待地快速地走到了前面。

在危急的当下,把危险留给自己,这就是军人!

我们边走边不断地留意后面的动静,后面的“跟综者”仍在几十米开外时隐时现。终于,在上了一道坎往下看到了它的嘴脸,果真是只色条鲜艳的“大虫”!那双贪婪而凶神恶煞的眼睛正盯着我们哪。

看到那大虫的瞬间,我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小朱,快跑,这老虎不怀好意!”主任一边催我,一边向老虎射击。

主任话还没说完,我及不可待地拔腿就跑。一会儿,主任也跟了上来。我俩没命似得一路奔跑。也不知跑了多少路,当我们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还在不停地向后看。

“小朱,鹿腿呢?”主任问我。这时我才发现肩上扛着的鹿腿没有了,不用问,肯定是在奔跑时掉了。“要么我回去找找?”我觉得挺不好意思,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我哪有这个“胆”啊!

“算啦,那老虎就是冲着这鹿腿来的,这时早就叼走啦!”主任十分肯定地说。这时我才恍然,敢情那大虫是为鹿肉来的呀,怪不得一路紧跟不舍。

我们找了块稍为干燥点的地方休息,缓和一下。

一会儿,上来了两个瑶族猎人。我们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向他们叙述了一遍。他俩解释道,一般老虎白天不出来觅食,这只老虎肯定是饿了,又闻到了鹿肉的血腥味,于是便一路跟综而来,由于害怕我们人类,也不敢轻易袭击你们。可惜啊,你们白白损失了这块鹿肉,尚若我们早到一会儿就好啦。他们在狩猎时,通常也采用这种办法引诱猎物现身的。

听了猎人的话,心里释然。但想起刚才见到大虫的那会还是心有余悸。

猎人离去后,我们继续赶路,傍晚到达农场的机耕路上,一辆接我们的军用吉普车已在等候。我随车到了勐腊县城,完成了任务,告别赵主任。

第二天,我不敢单独回瑶区,而是找了马帮邮差师傅,相约而行。

二○○七年,我们一行知青朋友,来到了勐腊瑶区,想再次到神秘的热带原始森林里走走,一睹那令人神往的森林原貌。可是,令我们大失所望的是,大片茂密的森林被砍伐,野生动物的生存环境破坏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大片橡胶林,唯有一小块望天树景点还保留着原始森林的风貌。

来到了望天树景点,眼看着这片即陌生又熟悉的森林,再次让我勾起了那次遇虎的惊险一幕。然而,我心里想得更多的是,那只虎以及众多野生动物还在这片土地上吗,你们在哪儿?……。

杀蟒蛇

在日常生活中,有时我们杀鸡杀鸭,也见到过杀猪、宰牛什么的。可要说自己动手杀大型野生动物,还是平生唯一的一次,那就是杀大蟒蛇,这又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那是一九七一年年底的事情。林彪事件后,我们原来的政治边防工作队改为阶级复查工作队。我从瑶区公社机关派往纳卓大队曼帕生产队协助该寨子工作队开展工作。

某天,我和寨子的工作队(水利二团十七连知青陈建中及思茅“五七”干校的干部老刀)三人同曼帕寨傣族老百姓一起在田里割稻。下午二点时分,一群傣族小孩过来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话,我们虽不完全听懂傣话,但知道孩子们是来报信的。

顺着孩子们所指的方向看去,从不远处的山脚下过来几个傣族小伙子,其中两人手里牵着绳索拖着什么东西过来,走到近处,才看清楚。哇!是条大蟒蛇呀,我们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跟随寨民们一起前往观看。

这条蟒蛇的长度足有六米以上,体色黑,有云状斑纹,背面有一条黄褐斑,两侧各有一条黄色条状纹,身体中段最粗部份直径达五十多公分。这么粗壮的大蛇还是小时候在公园里见过。现活生生地展现在我们面前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这么一条庞然大物竟然被几个年轻人治得服服帖帖,任凭这么多人的围观和几个调皮的小孩骑坐在身上打闹,竟然一动不动。

我不无好奇地前去询问那几个小伙子。经一番解释才知道,山中有一种植物叫“葛根藤”,蟒蛇惧怕这种藤的味道。抓蛇时只要将藤扔到蛇身上,蛇便会变得行动迟缓,接着将藤和竹绳(一种用竹篾编成的绳子)套在蛇的脖子上就行了。此外,蛇肚内尚未消化完食物的时候,其行动也会变得迟钝,很容易抓捕。

那小伙子转而问我:“你们工作队要不要?送给你们”。

起初,我们不相信有这等好事,以为是他们的玩笑话,不予理会。经生产队长的一番解释后,才知道他们并非开玩笑。原来,傣族人不食蛇肉,他们只是要蛇皮卖钱和蛇肛门处的二根肉刺。蛇皮可以卖钱,而肉刺据说是珍贵药材。

送上来的美味焉能不要,可杀蛇怎么杀啊?寨民既不食蛇肉自然也不肯杀蛇。这对从未杀过这么大的蛇的我们来说,是个大难题。好在热情的老乡们给予了指导和协助。

在众人的策划下,我们将蛇拖至一棵大榕树底下,一个傣族小伙子熟练的爬上树,将竹绳及藤条挂在约6、7米多高的一根粗10多公分的枝桠上,众人合力拉绳将蛇吊了起来。按程序从颈部开始逐渐向下剥皮割肉。为防止蛇肉接触泥土,老乡们取来芭蕉叶铺在地上,又找来装肉的背箩。一切准备就绪后,开始杀蛇。

谁来主刀?小青年,虽然敢说敢干,但面对这么大的蛇,还是心存胆怯。我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自告奋勇。

“我看,还是让小朱来吧!”年岁大的老干部刀发话了。

没办法,年轻人常被放到最前面的。最终,我拗不过大家,只好由我主刀了。知青陈建中配合我一起剥皮,其余人做下手,按住蛇身和蛇尾,防止蛇垂死挣扎。

按照以前见过别人杀小蛇的办法,我先将蛇颈部一圈的皮割断,然后和小陈一起捏紧蛇皮使劲往下扯,试图就此剥下皮来。但怎么用力就是扯不动,无奈这蛇皮糙肉厚,皮肉实难分离。于是,我用刀尖再往下割一层,俩人使出吃奶的力再次用力往下扯蛇皮,突然间,蛇“发怒”了,颈部开始急速膨胀,颈部的直径一下子暴涨数倍!蛇眼射出了可怕的光芒,全身也开始蠕动,挣扎。

面对蛇那愤怒的眼神,近在咫尺的我,在那一瞬间,我的心突然紧张、慌恐,是不是太残忍了?我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手也停了下来,不知所措。幸有多人按住了蛇尾,才未出现危情。

“赶快剖肚!”正当我惊恐束手无策时,有人在边上催促并提醒我。我回过神来,马上用刀从蛇的颈部顺着肚皮一侧往下割开,割一段,用刀尖分离一段皮肉,边割边扯,绳子也随着往上拉一段,这样割一段往上拉一段,一会儿一米多长的蛇身被剖开,银白色的肉和肚里的五脏六腑也逐渐露了出来,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暴涨的蛇颈也开始瘪了下去。显然,蛇体就象皮球一样一旦戳破,漏了气一般,就无法再“运功”了。

就这样边剖边剥,很快大半条蛇皮被剥下,与此同时,我不断用手伸进蛇的肚里,一段一段地掏出蛇的心脏、肝脏、胆等五脏。当取出蛇的胃时,剖开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尚未消化完的麂子的颅骨!

想来,无须多久这颅骨也会被消化,最后变成一堆蛇粪排出体外,可见其消化功能之强。待取出所有的五脏六腑放在芭蕉叶上后,令我们惊奇的是,其肝脏足有1米多长,胆囊也有近50公分长,还有大量的似鸡蛋大的蛇油。据老乡说,蛇油可治烂脚和冻疮,后来我们将蛇油收集起来装入瓶子存放。

整条蛇剥完皮,取出内脏后,我们将其斩断成20公分长的若干段,装入箩筐,整整装了四箩筐哪!回去称了一下,足足有90来斤。由此估计,整条蛇的体重应当在140斤左右。

事后,老乡们将蛇皮拿到勐腊县城的收购站,卖了70元。这在当时也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蛇杀了,如何把它变成口中美味,又是个难题!

此前,我们曾经在勐伴的傣家用他们的铁锅煮过蛇肉,后来知道傣族不食蛇肉,就连煮过蛇肉的锅也给扔了。当然,他们是碍于工作队的情面,背着我们扔的。事后,我们还特意买了锅赔给了老乡。

还是那位老干部刀出了个主意,建议到寨子小学老师那里煮蛇肉。我们将蛇肉背到学校,受到老师的热情欢迎和大力协助。想想也是嘛,有蛇肉吃了。

那时寨子里的学校很简陋,一排茅草房,其中有一间昏暗的教室和老师的办公室兼宿舍。唯一一个男性老师,汉族,家系勐腊易武人。初次见面,看上去最多和我差不多年龄,一张白白净净的小圆脸,待人热情大方。不敢相信,小小年纪竟在这荒山野林里独自一人教了一年多时间的书。

蛇肉是不能用铁锅煮的(蛇肉遇铁器煮不烂),这是我们尝试过并得到证实的。于是,那位老师取来和傣族人家一样的用于盛水的土罐,将蛇肉切成小块,然后架在火上烧煮。大约足足煮了四个多小时,一大锅浓白色、鲜、香、味俱全的蛇肉大餐摆在了我们面前。

为了品尝难得的蟒蛇肉,我第一次喝上了当地土制的包谷酒(老百姓自酿的玉米酒)。我们工作队三人和老师一起共享着由我们自己宰杀的蛇肉大餐。

在我们享用美味时,一群傣族年青人和小孩依依不舍地围在边上观看,时时发出啧啧声。我们一边吃着,一边还故意做出各种动作引诱他们,劝他们也来品尝品尝。有两个胆大嘴馋的小伙子终于经不起一番诱惑,上来尝了几口蛇汤,其鲜美的味道令他们无法自制,便和我们一起大口的吃起蛇肉来。吃了会才想起吃了蛇肉回去怕遭家人骂,故吃了会就匆匆和围观的人一起走了,临走还一再嘱咐我们千万替他们保密。

至于傣族人为何不食蛇肉?蛇在他们眼中是神物还是怪物?至今我还未弄明白。

这条蛇,除了当天烧煮的一锅外,大部分由老师腌了起来,天天煮吃。除我们四人外,我们还呼朋引伴,附近村寨的工作队也纷纷前来共享。我连知青沙卫忠,从老远的补谷寨在森林里跋涉五个多小时也专程赶来品尝。就是这样,一条看似吓人的大蛇,最终成为了我们的盘中餐。我们吃了好几天才将其消灭干净。

或许是当时肉食匮乏的缘故吧,因此,有这等美食解馋,自然是不弃不顾了。

在重视环保的今天,蟒蛇成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捕杀它们是一种令人痛恨的犯罪行为。可在那动乱的年代,国家和老百姓缺乏环保意识。据我所知,那时只规定,禁猎大象和野牛,其它野生动物自然就成了捕杀对象了。现在想想,年轻时真的无知无畏,无意中做了一回残酷杀戮野生动物的刽子手,实是不该啊。

尾声----

入伍通知书

当兵

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周恩来逝世,举国哀悼。七分场的知青们也集中到分场部,举行悼念活动。

“锦兴、锦兴”,人群里突然有人叫我。望去,原来是十连的徐志刚,他是我的洋泾老街坊。

志刚神秘兮兮地告诉我,据可靠消息,勐捧农场要征兵了,年龄是18至21周岁,大概有四到五个名额。我掐指算了一下,1955年出生的我刚好21周岁。

“机不可失!你一定要去报名,别错过这个机会啊!”志刚的一席话,令我兴奋和激动。

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能穿上绿军装是极其光荣的,对在艰苦环境中苦苦挣扎、回城无望的知青而言更是一条不可多得的出路呵。

几天后,某一个下午,我和乔可人正在砖瓦制作工棚里做砖胚,南腊河对面公路上不知是谁,朝我们这里大声喊着:“征兵开始啦,要报名喽!”看来志刚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当天,晚饭前,全连集中。队长李正友宣读了征集新兵的通知及对象、条件、要求等。知青们议论纷纷,一时征兵成了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说来也真是,之前我们知青的六年里,从未来征过兵,偏偏等大家超龄了才来,这不是在作弄人么!哪怕早几天即75年底征兵,那54年出生的知青不就都有机会了吗。有几个知青超龄了几个月,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报了名,却被退了回来。

真是老天垂幸,1955年1月出生的我,当然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遇。情投意合的一些老弟兄,你一句我一句的鼓励着:“管他名额多少,去碰碰运气,死马当活马医呗”、“天无绝人之路,吉人自有天相,这事说不定能成呢”等等。大家的一番话更是提振了我的勇气和信心。

第二天,在十三连担任文书的钱理庭闻讯赶来,陪我去分场部报名。

分场部没有设征兵报名站,我俩直接到分场领导办公室找到了秦教导员。“好啊、好啊,当兵去,保家卫国光荣,我们支持!”教导员当即表态,并通知干事拿来了征兵报名表。

不久,体检通知下来。在沙卫忠的陪伴下,我们步行到距连队十公里的勐捧农场医院的征兵体检站报到。

当我们到达医院时,那里已经人山人海。参加体检的人排成了一条长龙,我依次排在队伍里。在等待体检过程中了解到,参检人中上海知青很少(估计和我连一样,大多已超龄),大多数是重庆知青,还有部分是湖南职工子弟,据体检站工作人员说有二百多人。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结束了体检,除了血检结果未知外,应该是通过了。在回连队的路上两条腿轻松了许多。

大概十多天后,接到通知,让我去场部政治处办公室,我猜想,当兵之路是不是更进一步了?但我心里却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现在想想,人越是有希望,越是让人患得患失,纠结多虑。

进到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一位地方干部外,还有一位就是在体检站见过的部队首长。这回这位首长显得格外和谒可亲,很是热情。甚至帮我倒了杯水,待我坐下后,开始问话。他问了我的家庭成员、地址及我的工作生活情况后,又问了我为什么要当兵等问题。我都一一作了回答。从他的脸部表情来看应该是满意的。最后,他郑重其事的告诉我,我的体检已通过,现在进入政治审查阶段,希望我要有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回去正常工作。送我出门时,又叮嘱我,这阶段不许探亲,不要外出,注意安全。

这话傻子也听得懂呀!我既兴奋又不安:我这算通过了?

在焦急等待中,二月的中旬,我的入伍通知终于下来了(书面通知作为喜报已由农场寄到上海家中),一九七六年二月二十三日到勐腊县武装部报到。

我终于梦想成真,此时此刻的我百感交集,兴奋、激动,无以言表。弟兄们也为我高兴、为我庆贺!

作者朱锦兴

记得在去勐腊县武装部报到的前一天,战友们为了庆祝我入伍,精心准备欢送宴。那时的农场条件艰苦,置办一桌酒菜非常困难。但是攻艰克难正是我们知青战友们的一大优点。

在沉闷的雷管爆炸声中,几十斤鲜活的红尾巴鲤鱼就到手了;有人到山上挖竹笋、挑野菜、采菌菇,到附近村寨向老百姓买鸡、买蛋等;在勐满派出所工作的周世平闻讯后专门向入境赶街的国外老百姓购买几十斤猪、牛肉;大家还纷纷倾其所有,把从上海带来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女战友们则帮助汰烧,大家忙碌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两大桌丰盛的菜肴呈现在众人面前。

二十多位知青朋友们围坐在一起,开怀畅饮。席间,大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纷纷鼓励我到部队好好干,干点名堂出来,为大家争光,为知青争光。朋友们一声声美好的祝愿,道出了知青战友间深深的情意。那晚,好几位朋友都喝醉了,我也醉了。我从心底里感谢兄弟姐妹们的深情厚意。

晚上,队领导在食堂餐厅(茅草房)布置了会场,并特意找来十多盏马灯,把会场照得亮堂堂的,全队一百多名知青队友集中在简陋的餐厅里召开简单又热闹的欢送大会。

会上,队指导员蔡志祥和团支书罗立无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向我提出了殷切的希望,并赠送了一本在首页写有“愿你在部队大熔炉里百炼成钢”的笔记本。最后,我向全连的队友表达了保家卫国的决心,并在大家的要求下,献唱了歌曲《我参加解放军》。当时,我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会场气氛非常热烈,这也是我今生难忘的一次特别的欢送会。

会后,好朋友们纷纷赠送给我各式各样装饰精美并写有鼓励话语和签了名的日记本。更有不少朋友因考虑到我在部队津贴少,怕我不够用,便在日记本里偷偷夹着三元、五元、十元不等的钱。等我到了部队,翻开日记本才发现,数了数有近一百多元呢。那时每人每月工资才三十三元,大部分需要花费在铁路上,加上平时抽烟喝酒的,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朋友们的慷慨解囊,给予了我无私的资助,令我无法忘怀。

那晚,我和大家在难分难舍的心情下,一宿未睡,一直聊到天亮。

在离开连队的那一天,在离别知青战友们的那一刻,面对这片熟悉的土地和一张张亲切的脸庞,突然间,我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可爱,我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分不清是什么滋味,一种惜别之情油然而生。

这里是我走向人生的第一站,生活虽然清苦,劳动繁重,历经了坎坷和磨难,但也带给了我许多欢乐。在这里,也曾绽放过青春的火花,学到了做人的道理,结识了心心相印的好朋友。这种情愫在我心里持续了好久好久……离别的滋味不好受呵。

徐洪珊、陈琛、沙卫忠一路送我到勐腊县城,并特意到照相馆照相合影,把那段珍贵而特定的历史定格在了那一刻。至今,这些照片我依旧珍藏着,并永远载入我们的友谊史册里。

当兵,不仅仅圆了我儿时的梦,更是我一生中的转折点。有了知青时期那段刻骨铭心的磨砺,才能让我倍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军旅生涯。

在部队里我满腔热情地投入工作,充分发挥了知青时期养成的吃苦耐劳精神,得到了部队首长的赞许。在部队党组织的培养下,很快便入了党、上军校、提了干,上战场,从根本上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我感谢生命中的那段经历,让我的人生绽放得无比绚丽。

作者在老山战场上的照片

作者:朱锦兴,上海知青1970年2月至1976年2月云南水利二团十六连知青;(期间:1971年3月至1972年5月外派至勐腊瑶区公社参加政治边防工作);1976年2月应征入伍,于勐海云南省军区边防第二团服役;(期间:1978年2月至1979年4月昆明军区步兵学校就读);1983年2月随所在连队调防至文山州麻栗坡省军区边防第十五团);1987年2月转业至上海海事大学工作;2月退休。

来源:上海知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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