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字范文,内容丰富有趣,写作的好帮手!
1200字范文 > 「终极关怀」——人生哲学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

「终极关怀」——人生哲学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

时间:2021-02-04 03:04:51

相关推荐

「终极关怀」——人生哲学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

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尽全力去追逐人人所欣羡的东西,而是先弄清楚:什么是你一生中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人生哲学』该讨论什么?」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它不像「伦理学」、「形上学」或「逻辑学」,有一个普遍为人所接受的明确主题与论述范围。中文的学术圈通常把「人生哲学」翻译成「Philosophy of Life」,但是这个词比较象是一个笼统的一般用语,没有明确的学术脉络,哲学系则更少使用这名词。此外,当「人生的意义」被理解为「人生的价值」时,它就和Value philosophy(价值哲学)密切相关。而宗教学与神学里所谓的「终极关怀(ultimate concern)」也会跟人生的终极价值有关(至少是有神论的终极关怀),但它往往相当地局限于有神论的讨论脉络,要推广到无神论的讨论脉络有一定的困难。

所以,我们面对的第一个问题是:「人生哲学」到底该讨论些什么议题?

关于「人生哲学」到底该讨论些什么议题,哲学家海德格尔指出:「人是一种向死的存在」。生只是偶然,死却是必然………面对这样无常的人生,人们要去问: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人生的目标又在哪里?怎么样的目标与理想能具有超越无常的永恒意义?这类攸关每个人最深存在的问题,可以说是生命教育最终极的课题。

人生哲学最核心的议题是所谓的终极关怀(ultimate concern),亦即有关生命意义的安顿、人生理想的建立等问题。一个人对人生及对宗教的信念是与他的生活态度或道德实践密不可分的。缺乏明确深刻的人生观,很难建立明确深刻的价值观。也许是最重要的:不管你能提出什么样的人生理想或意义,都必须要面对当代思潮的各种质疑和挑战(如:唯物论、相对论、实证论、虚无主义等)。人生哲学议题的大致分成三大层次:

最初浅的问题是「什么样的人生是有意义的」,或者,「哪些事物可以让生命有意义」(财富?权位?愉悦?快乐?德行?爱情?对他人的爱)?进一步的问题是:在各种让生命有意义的不同事物中,何者较有意义?如何分辨这些意义的小大与先后?最后,也是最困难的问题:有没有终极的人生意义?假如有,我们有办法知道吗?有办法客观地论证吗?有办法像科学那样地证明到让世人与后代信服吗?假如没有所谓的「终极的人生意义」,为什么?假如有终极的人生意义,而我们无法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在既有学术脉络下,以上这三个层次的相关问题主要是在以「终极关怀」为核心的神学,以中国人生哲学为代表之一的东方哲学,规范哲学分析下的「人生意义(meaning of life)」的相关讨论与价值哲学,以及欧陆的存在主义与现象学。

终极关怀与「人生哲学」

作为人生哲学最核心议题的「终极关怀」,可以从较宽松的含义上理解为:「有关生命意义最终的安顿以及人生最高理想的建立」。在这,一旦回避了这个问题,整个人生哲学就缺了最核心的一大块。因此,不管这个问题是否可以有一个较妥适的答案,我们都必须要设法在人生哲学的课程中去探讨它——我们必需或者找到一个较妥适的答案,或者说清楚为何很难找到一个较妥适的答案。

「终极关怀」原本是德裔美国籍哲学家Paul Tillich 的学术语 ,他用「终极事物的终极关怀」来定义宗教,并且把「非终极事物的终极关怀」叫做「偶像崇拜(idolatry)」。因此,从最狭义的观点看,「终极关怀」原本是明确地指涉(有神论的)宗教信仰。不过,Paul Tillich 原本是用 ‘ultimate concern’ 来翻译Friedrich Schleiermacher’s (1768- 1834) 所说的「我们那种『绝对地仰赖』的感受(our feeling of absolute dependence)」,以及Rudolf Otto (1869-1937) 所谓的「守护的圣灵(the numinous)」,而Paul Tillich 在他著作中的许多地方也明显地在较宽广的含义下使用「终极关怀」这个词 ,因此,许多研究儒家的学者都主张儒家是一种宗教,有其宗教信仰。 在这种较宽的含义下,所谓的终极关怀一词可以沟通西方神学和中国的儒、释、道思想的对话桥梁 。

但是,「终极关怀」这个词是贯穿Paul Tillich所有著作的核心思想 ,其抽象度、艰深度与议题的宽广度都不是一般读者所能负担的,更遑论在一个「人生哲学」的课程中以有限的时数却讨论它。因此,要在什么架构与脉络下谈这问题,以及谈到怎样的深度,对于一个非哲学专业的课程设计而言,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和挑战。

此外,面对着更多没有特定宗教信仰的人而言,在有神论的宗教信仰之外讨论「终极关怀」是可能的吗?我们又有可能客观地论证哪些关怀才可以算是「终极关怀」吗?还是说「终极关怀」的界定本身就注定是因人而异的主张,不可能被客观地论证?最后,如果不接受西方宗教信仰中的「神的存在」与「灵魂的不朽」,人生是否就必然没有意义? 要讨论这些有关「终极关怀」的议题绝对不是容易的事。不仅对没有哲学专业的人如此,即使是对于哲学专业领域内的人也如此。

最后,「终极关怀」这个词的含义到底可以有多宽松?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生目标都可以被当作是「终极关怀」吗?美国时下流行的消费文化可以被当作是一种「终极关怀」吗?这些问题也不见得比前一段所提出的问题容易回答。

中国哲学与「人生哲学」

从先秦的儒家与道家典籍开始,中国的两千多年来的著作充满着如何善待人生或者「什么是人生的最终意义与境界」的讨论。汉朝以后受到佛教的影响,中国哲学引入了关于实相与妄见的分辨,因此所谓的「人生观」中所关切的往往是如何看透虚妄的人生目标,分辨什么才是人生中值得追求,以及如何面对人生不同境遇中的可欲与不可欲、悲喜与祸福,如何参透与洞见等「人生智慧」。我们甚至于可以说:整个东方的智慧都与人生哲学息息相关。

此外,在中国哲学的传统中,天、地、人三才相倚为用而不可分立。老子云:「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中庸则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又谓:「未发之谓中,发而皆中节之谓和。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以及「赞天地之化育,可以与天地参。」因此,在中国哲学的传统中,要谈人,必须要知天与万物。董仲舒说:「天、地、人,万物之本也。天生之,地养之,人成之。天生之以孝悌,地养之以衣食,人成之以礼乐。三者相为手足,合以成体,不可一无也。无孝悌则忘其所以生,无衣食则忘其所以养,无礼乐则忘其所以成也。」无怪乎冯友兰主张 :

「人生哲学研究的对象既然是人、物与神,则研究人生哲学的结果,必然是知人、知物与知天。在这三知的哲学原理下,第一必须知人,其次知物,最后知天。不知人无以知物,不知物难以知天,不知天则无以为人;此三者是循环的,相关的,而且是互为因果的。」

但是,我们真的要把「人生哲学」当作「中国哲学概论」来教或者把「人生哲学」的议题扩大到无所不包吗?譬如方东美的《中国人生哲学概要》包括了宇宙论、人性论、道德哲学、艺术论与政治哲学 ,实际上已经几乎就是一本「中国哲学概论」。

不过,假如我们不要太贪心地想要用严整的体系精神去看中国两千年来的智慧,而是用简短的故事来传达一些关键性的人生洞见,它确实可以引发许多人对「人生哲学」的想象与兴趣,甚至可以获得人生的智慧与启发。譬如:许多人生的困境,换个观点看就变得海阔天空;许多艰难的人生抉择,换个角度看就淡然而释怀。 或者就像一个禅宗公案的故事:

一个老和尚一大早带着小沙弥出去给往生的人诵经,路上经过一条浅浅的溪流。黄昏回程时,因为日间下过一场豪雨,这一条浅浅的溪流却变成及膝的河流。一个美貌的少妇在河流的这一岸焦虑地望着那一边,不知要如何度过。老和尚就过去背着这个少妇过河流,跟她道别,带着小沙弥回寺里去。师徒俩一路无语,到了山门,小沙弥再也忍不住地问他师父:「师父不是说出家人不近女色吗?为什么师父却要被那少妇过河?」老和尚回答说:「我过了河就把她放下了,你怎么倒一路把她给背回来呢?」

从这个禅宗公案我们可以引伸说:人生没有任何过不去的遭遇。英文俗语说「Let bygones bygone」。所有已经过去的遭遇都是早已过去了,没有任何遭遇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过去;有些遭遇所以会老是哽在我们心里过不去,日夜折磨我们,那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有一个不愿让它过去的执拗态度或顽念!只要去除了这个顽念,再怎么过不去的事都会过去。

人生哲学尤其是终极关怀这个议题范围浩瀚而所涉观念又极其抽象,尽管当代新儒家(如唐君毅与牟宗三先生)曾经奉献毕生精力于中国哲学的系统化,但是这些原本就是无系统性的人生智慧还是很难被组织到可以客观论述的系统脉络下。最后,当代社会营造了许多迫切的人生议题,诸如价值观的混淆、人生的虚无感,以及自杀等议题,但其问题意识实际上多半是源自西方上个世纪的社会发展与思想脉络,而不在中国传统哲学直接可及的论述范围之内,也不是上述庞大架构所能直接论及。

相关文章:

关于中国文化的“终极关怀”问题?

终极关怀的意义——人类最害怕的不是贫穷和苦难,而是可怕的虚无

生死问题——哲学三大终极问题中最后一个问题

在哲学的终极问题上,佛陀、康德与庄子,都一致反对

本内容不代表本网观点和政治立场,如有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处理。
网友评论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网站立场。